第十二章（2）[第2页/共4页]

我推开夜华，垂垂撑着走到玄女跟前，瞧着眼下这张同我**分类似的尽是血污的脸，轻笑道：“皮相这东西，当初我既给了你，便并不大在乎，但现在看着你这张脸，却叫我不大顺心了。”

夜华温声道：“浅浅，你说，要不要网开一面？”

他眼中竟蓄出泪来，又是很久，涩然笑道：“你如许说，只是想少些承担是么，你当初便从未爱过我对不对，以是我同玄女一处，你才罢休得如此萧洒，当时候，你早就对我腻烦至极了对不对？”

这会儿松弛下来，我满身痛得说不出话来，本想再放两句狠话，身上太累，便只摇了点头。

我挣开他的度量，撑着昆仑扇走出仙障，嘲笑道：“玄女，你尽能够试着再辱我师父一句，试着再辱我一句，我师父的仙体无上高贵，受了我七万年的心头血存到至今，怕是你的儿子接受不起。”

我俯身拍了拍她的脸，从袖袋里取出面镜子递给它，还好，这面镜子尚未被血净化红，是面光亮的镜子，蔼声与她道：“瞧瞧，你现在的这张脸，不是挺好么？这才是你本来的面貌，可要记得清楚。”

我擦了把脸上的雨水，指着墨渊的冰棺笑道：“你晓得我是如何支撑过每夜取心头血的那三个月的？现在，若说我白浅还是个善神，便也只是因为我另有份知恩图报的心，师父佑我两万年，不时救我于水深炽热当中，不将这份恩典酬谢与他，我白浅就枉称一个上神。算我无能，当时连取了七夜心头血，便毫无知觉，若不是阿娘及时赶到，渡我一半的修为，司音神君便真如传说所述仙迹永失了。你可还记恰当初我所说的，同你们大紫明宫不共戴天。现在，我念着神族与鬼族好不轻易建立起来的交谊，不与你们大紫明宫为敌，你还当真觉得我是怕了你们不成？”

他哑声道：“阿音，当时我并不晓得你重伤在身，阿音，我也并不晓得，阿音……”

夜华柔声道：“那也是你的儿子。”

玄女哈哈笑道：“夜华君，幸亏你对白浅这贱人这般好，你可晓得，她同她的师父有私交？”

我转头与夜华道：“你这话却问错了工具，摆布是玄女王后掳了我师父与你儿子，你原该问问离镜鬼君的这位王后才是。哦，团子临时没事，你不必忧心。”

我动了动道：“伤我的都被我砍死了，另有个没砍死的方才正筹办砍，被她俄然冒出来的夫君挡住了，哎，你抱得松一点，我满身都疼得很。”

玄女倒吸了口气，大雨中爬去抱住离镜的腿，抬头道：“陛下，救我！”

他这一声未曾忘情令我惊了一跳，我定了定神，叹道：“离镜，你不是未对我忘情，你这平生永久都在寻求已落空或求不得的东西，一旦你获得了，也便毫不会再珍惜了。”

因方才那番话说得太用力，牵涉满身的伤口，当时不觉如何，现下停下来喘气顿觉疼痛难忍。很好，这痛也是一忽儿一忽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