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第1页/共4页]
那洞是个天然的,被清算得很划一,离镜就歪在一张石榻上。我不知他是死是活,只感觉天都塌下来一半,跳下火麒麟便去摇他。摇啊摇啊摇啊摇,他却始终不醒。我没法,只得祭出法器来,电闪雷鸣暴风过,一一地试过了,他却还是不醒。火麒麟看不下去,提点道:“那法器打在身上只是肉疼,上仙无妨刺激刺激殿下脆弱的心肝儿,许就醒转过来了。”
天气渐暗,山路不好走,我留他在山上住一夜。何如大师兄晓得有个断袖来山上拐我,竟生生将他打出了庙门。
但他感觉他即使小,也是个男人汉,他的哥哥们在他做狐狸时便教诲他男人汉能洒热血不堕泪,他紧紧地记取,便咬了嘴唇想把眼泪逼归去,但他没有牙齿,咬不动。因而这固执哑忍的模样在外人看来,便只是扁了嘴巴,要哭又哭不出来,如此,便更丑了。
一日,火麒麟送来两句诗,叫做“天长地久偶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我饱吃惊吓,觉得此乃遗书,他像是个要去寻短见的描述。便顺道坐了火麒麟,要潜去大紫明宫规劝他。火麒麟却将我径直带到山下一处洞府。
我非常茫然。想了半天,将衣衿敞开来给他看:“我是个男人,你同你寝殿的夫人们处得也甚好,并不是断袖。”
他等啊等啊等,等啊等啊等,时不时地再到潭水边上去对着水面理理衣裳,蘸点潭水将头发捋一捋,然后回到板凳上坐着持续等。
因而,白家老四欢欢乐喜地跑到狐狸洞外一汪潭水边,蹲在潭边上练习了半日最敬爱的神采、最诱人的神采、最委曲的神采、最天真的神采……
————————————注释同番外的豆割线————————————————————
固然我不是男人,皮肉下那颗巴掌大的狐狸心也不比男人集约,乃是女子普通的和顺婉约敏感纤细。但既然当初阿娘同墨渊作了假,我便少不得要保持这番男人的形貌,直至学而有成,顺利出师门。
他非常悲忿,非常委曲。眼眶里立即包了一包泪。
墨渊那夜血洗大紫明宫。我甚有层次地推想,离镜这番,莫不是上门索债来了。他却疾走两步,很亲厚地握住我双手:“阿音,我想明白了,此番我是来与你双宿双飞的。”
折颜拍了拍他的胸口,笑道:“或许长开了就没那么丑了。”
白家老四向来没被人用丑字描述过,他闻声折颜这么说他,小小的婴儿躯一震。
近中午,折颜终究腾了朵祥云来到狐狸洞跟前。见着端端方正坐在板凳上的白家老四,眼睛一亮,一把抱起来笑道:“这么标致的小娃娃,是从那里冒出来的?”
我折了枝桃花。墨渊房中那枝已有些枯萎的陈迹。他迩来虽闭关,未曾住在房中,我却要将它打整妥当,他出关时,也就住得温馨。
白家老四满周岁,白止帝君低调,只办个满月的家宴,折颜同狐狸洞友情一贯好,天然也来了。
即使青丘白家的老四今后标致得如何惊六合泣鬼神,彼时,也只是个邹巴邹巴的,只得两尺长的小娃娃罢了。
十四师兄哈哈一笑:“到底是谁给谁钱?”
趴在折颜怀里的白家老四矜持地抿起嘴唇来,吧唧对着折颜亲了一口。
白止帝君非常诧异本身这小儿子竟有这么好的记性,点头道:“天然是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