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4)[第1页/共3页]
他的头埋在我胸口,在刀痕处或轻或重地吮着。这刀痕已经好了五百多年,早没甚么感受了,可被他如许绵密亲吻时,不知怎的,让我重新发尖到脚指尖都酸软下来。心底也像猫挠似的,说不出甚么滋味,只觉难耐得很。我双手圈过他的脖颈,他散下的乌黑发丝滑过我的胳膊,一动便轻柔一扫,我抬头喘了几口气。他靠近我的耳根道:“难受?”嘴上虽这么轻怜密意地问着,手却全不是那么回事,沿着我的脊背,拿捏力道地一起向下抚动。
我愣了一愣。我想同他如何,方才不是说得很清楚了么?正欲再答他一次,脑筋却在这时候蓦地转了个弯儿。咳咳,夜华他这是,怕他这是拐着弯儿从我嘴巴里套情话罢?
糊了好一会儿,迷迷蒙蒙的,蓦地却想起件大事。
我正自纠结着,他沉默了一会儿,俄然翻身将我压在底下,整小我伏到我的身上来。我吃力地抱着他光滑的脊背,整小我被他严丝合缝贴得紧紧的。他咬着我的耳垂,压着声儿低低道:“浅浅,再为我生个孩子。”我只感觉轰地一声,满身的血都立时蹿上了耳根。耳根如同蘸了鲜辣椒汁儿,火辣辣地烫。我感觉这个话有那里不对,一时却也想不通透是那里不对。
他将我放倒在床上,我头枕着他不大稳便的右胳膊,他左手紧紧扳过我,寻着我的嘴,低笑着咬了一口。他这一口虽咬得不疼,但我感觉不能白被他占这个便宜,正预备咬归去,他的唇却移向了我的耳根。
五万多年前我同桑籍订婚时,阿娘教我为人新妇的事理全针对的他们天宫,但夜华在同我的事上却没一回是按着他们天宫的端方来的,畴前和离镜的那一段又因为幼年清纯,在闺阁之事上寻不出甚么前车之鉴,我在心落第一反三地过了一遭,感觉事已至此,便只要按着我们青丘的风俗来了。
阿弥陀佛,四哥说得也并不全错,我万儿八千年里头,极偶尔的,确切要粗神经一回。我上九重天来照看夜华照看了这么久,竟将这桩见着他就该立即跟他提说的大事忘光了。
我回畴昔在心中略过了过,感觉也没说甚么特别的,唔,或许依着他们天宫的端方,由夜华出面找天君商讨来定下我和他的婚期,有些不大合体统?
我同夜华做这个事本就天经地义,这小仙娥脸红得忒没见过世面了。
我想了想,凑畴昔挨着他的脸道:“是我考虑得不全面,这个事由你去做确然显得不大慎重,要不然我去找找我阿爹阿娘,终归我们结婚是桩大事,还是让白叟们提说才更安妥一些。”
这一夜浮浮沉沉的,约摸昴日星君当值时才沉甜睡着。平生第一回晓得春宵苦短是个甚么滋味。
他愣了愣,遂笑道:“我的手不大稳便,浅浅,你上来些。”
一起宫灯晕黄的光照出我同夜华溶在一处的影子,他步子迈得缓慢,我趴在他的肩头,目睹着要拐出回廊,拐到洗梧宫了,我晕头转向道:“你们天宫一贯讲究体统,你这么扛着我,算不得一个别统罢?”
这一番胶葛胶葛得我非常情动,却不晓得他这个前戏要做到几时,待他舌头从我口中退出来时,便不由得催促道:“你……你快些……”话一出口,那黏糊糯软的调子儿将我吓了一跳。
我凑畴昔亲了亲他,同他鼻尖抵着鼻尖,道:“当时我没瞧清本身的至心,说的阿谁话你莫放在心上,现在我们两情相悦,天然不能退婚,唔,我在西海时闲来无事推了推日子,玄月初二宜嫁娶、宜兴土、宜屠宰、宜祭奠,总之是个万事皆宜的好日子,你看要不要同你爷爷说说,我们玄月初二那天把婚事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