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东窗事发[第1页/共6页]

我考虑回他：“不敢当不敢当，老身不偏不倚，长了夜华君九万岁，夜华君还是遵循辈分，唤老身一声姑姑吧。”

我揣摩着当今这世道神仙们是以瘦骨嶙峋为美，还是以肥硕丰腴为美，想起众神公认的美人绿袖，她的身材算得轻巧，估摸其间应还是以瘦为美。

她却只是呆呆地望着我：“少辛推测姑姑会活力，可……可姑姑为甚么不肯见少辛？”

我后退两步，由衷赞叹：“水君好身法，再多两步，老身就被你砸死了。”

实在，充其量我只能算个虎伥，可小糯米团子叫我一声后娘，我总不能将他供出来一同连坐。这哑巴亏，只能本身吃了。然我实在猎奇，他到底是如何发明这园子的设想气势是被我颠覆了的，忍了半天没忍住，到底问了出来。

他屏气凝神，神情庄严，竟还避了折颜的讳。这阔额方脸的水君，原是个遵制又奉礼的诚恳人。

我顿时汗颜，本来是东窗事发。

我沉默了半晌，万分不成思议地问他：“你是土行孙吗？”

她呆了一呆，颊上腾地升起两朵红晕来，右手抚着隆起的肚腹，很有点手足无措的意义，嗫嚅道：“少辛，少辛……”

到得我面前，她扑通一声，极干脆地跪了下去。

我想了想，这毕竟是具有专业背景知识的推论，不信也得信，就信了。

她半是迷惑半是茫然，点了点头。

我打断他的话：“水君经验得是。”细心回想了番红狐狸凤九每次开罪我以后是如何做小伏低的，依样画葫芦，垂首敛目道：“小仙方才是惊吓得狠了，未免失态，还请水君包涵。小仙长年守在十里桃林，此番头回出来，便闯下如许的祸事，虽是偶然为之，却败了水君兴趣，也失了折颜上神的脸面。小仙惭愧不已，还请水君重重地惩罚，罚得水君气消了才好。”

夜华垂眼瞧了瞧少辛，目光转向我道：“我觉得……”却顿住了下文，转而道：“你倒是很美意。”

原觉得说是男人与男人便可避嫌，却不想现在的神仙们皆见多识广，本上神此番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呜呼哀哉。

我一乐，从袖袋里取出那颗南瓜大小的夜明珠，并事前罐好的一壶陈酿交到他手中，语重心长地叹道：“水君但是不信？这也怪不得水君。我家君上的确几万年都未曾与各位仙家有过应酬了。此番乃是因青丘之国的白浅上神，咳咳，上神她到桃林做客，不幸抱恙，但此前已接了水君的帖子，不肯失期于水君，是以派了小仙前来东海道贺。”一指夜明珠：“此为拾月珠，乃是白浅上神的贺礼。”再一指他手中的陈酿：“此为我家君上亲手护养的桃花酿。”黯然低头：“君上嘱小仙以此二礼聊表恭贺之意，务必令水君多挣一分忧色。却不料此番小仙竟闯下如此大祸，实是……实是……”

东海水君已是毫无耐烦，目眦欲裂：“仙僚毁了本君的园子却无半点惭愧之色，未免欺人太过，本君……”

场景无端生出一丝难堪，久不入尘事，即便难堪，实在多少是个新奇，但众目睽睽下，须得将他这话辩归去。

她再点头。

诚恳说，巴蛇这一族，凡修成女子的，无不大胆妖丽。少辛倒是个异数，许是小时候被欺负得狠了，即便在青丘养好了伤，也还是个惊弓之鸟。当时候，放眼全部青丘，除了我和四哥，没有谁能靠近她两丈以内，就连万人迷的迷谷主意向她示好，她也是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