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东窗事发[第1页/共6页]

他愣了愣，我顺势将两只手都收回来，与他再点了一转头，就此抽成分开。

我沉默了半晌，万分不成思议地问他：“你是土行孙吗？”

夜华在一旁似笑非笑：“浅浅莫不是惊骇与我父子二人一同入宴，会惹出甚么闲言碎语？”

实在我到现在都还不是非常了然，当年那杯弓蛇影到了必然境地的小巴蛇，如何就会对桑籍毫无鉴戒，最后还同意与其私奔的。

他一张国字脸涨得珊瑚也似，拜了一拜夜华，又恭敬地问候了两句小糯米团子，才侧过身来看我，面露风霜，一双虎目几欲含泪：“不知本君那边获咎了这位仙僚，竟要仙僚在本君大喜之日，拿本君的园子撒气。”

糯米团子的爹，九重天上的太半夜华君从珊瑚树的暗影里走出来，神情却与方才迥然，唇畔携了丝笑意，缓缓道：“夜华不识，女人竟是青丘的白浅上神。”

我后退两步，由衷赞叹：“水君好身法，再多两步，老身就被你砸死了。”

夜华轻飘飘瞟了我一眼，一双眸子潋滟晴光。

我被那笑纹照得恍了好一会儿神，反应返来时他正拉了我的手，悄悄道：“本来浅浅也晓得，你我早有婚约，倒的确是不消避甚么嫌的。”

他不置可否，笑得益发深，这形貌倒有几分当年墨渊的风韵。

我感觉他这推论过分离谱，正要点头，那身为父君的却斩钉截铁地点头：“对，娘亲她的确是舍不得阿离。”

实在，充其量我只能算个虎伥，可小糯米团子叫我一声后娘，我总不能将他供出来一同连坐。这哑巴亏，只能本身吃了。然我实在猎奇，他到底是如何发明这园子的设想气势是被我颠覆了的，忍了半天没忍住，到底问了出来。

他谨慎翼翼地看我：“娘亲你来追我们，是因为舍不得阿离，要跟阿离和父君一起回天宫的吧？”

我揣摩着当今这世道神仙们是以瘦骨嶙峋为美，还是以肥硕丰腴为美，想起众神公认的美人绿袖，她的身材算得轻巧，估摸其间应还是以瘦为美。

我始终没有机遇同他们解释，方才我赶着追过来，只不过想让他们趁便将我带出这鬼园子。不过眼下这景况，固然乱七八糟吧，倒也算殊途同归。

……

东海水君已是毫无耐烦，目眦欲裂：“仙僚毁了本君的园子却无半点惭愧之色，未免欺人太过，本君……”

我终究还是没忍住，脱口而出：“少辛，你如何胖成如许了？”

她抬眼望着我，泪盈于睫，模样没甚么窜改，面庞倒是比五万年前圆润很多。

她呆了一呆，颊上腾地升起两朵红晕来，右手抚着隆起的肚腹，很有点手足无措的意义，嗫嚅道：“少辛，少辛……”

此情此景，我本可拂袖而去，可一看少辛那不幸巴巴的模样，又实在硬不下心肠。中间恰好有一个石凳，我叹了口气，矮身坐下去：“很多年未出青丘，没承想一出来便能碰到故交。无事不登三宝殿，少辛，你当知我极不肯见你，却特地跪到我面前，必是有求于我，你我主仆一场，你出嫁我也未备甚么嫁奁，此番刚好补上。我便许你一个欲望，说吧，你想要甚么？”

自夜华呈现后，少辛便一向温馨地跪伏在地上。偶尔望向夜华的目光中，却有几分忿忿不平。

她还是一闪一闪亮晶晶，满眼都是水星星地望着我，直望得我脊背发凉，方才抬手拭泪哽咽：“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