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怦然心动[第2页/共13页]

现在看来，正同四哥所说，本上神我，超越春秋的鸿沟，瞧上夜华了。

有一个戏文段子是这么说的，说一个官家蜜斯回籍探亲，路遇能人，要将她抢上山头做压寨夫人。我实在很激赏这个能人，戏文中说他一对宣花斧耍得出色，比那动不动就是子曰子曰的酸墨客们不知强过几重山去。但这个官家蜜斯却纯洁，瞧不上耍斧头的能人，宁死不平。但就是这么个纯洁不平的良家蜜斯，鄙人一个段子里却跟翻墙的墨客钻了芙蓉帐，有了私交。可见那些才子蜜斯们也不是随便和哪小我都能钻芙蓉帐的。她们并不是做了这件事才茅塞顿开。在做这个事情前，想必她们已对各自的书保存了倾慕之意相许之心。

一时候楼中空得很，扳连我心头更加空荡荡起来。

他将目光移向一旁，默了一会儿，翻手低念了两句甚么。

我立在空荡荡的楼入彀较了半日，唏嘘了半日，感喟了半日，到底没耗出个成果来。

我震了一震。但彻夜邪行，这番肉麻话入我的耳，我竟未感觉肉麻，反是心中一动，感觉他这个神情，竟然非常动听。他本就长得好，动听起来天底下怕是没有几人能把持住。我亦不能免俗，一句话在他深沉的目光中脱口而出。

四哥的这一番话，我在心中仔细心细过了一遭。

他搂着我的手臂一僵，声音幽幽地飘过来，道：“那一场战事不提也罢，他们被灭了族，我也没能获得想要的，算是两败俱伤。”

回想昨夜，只记得头顶上起伏的幕帐，我被他折腾得恍惚入眠之时，仿佛听他说了句：“若我这平生还能完完整整获得你一次，便也只彻夜了，即便你是为告终魄灯，为了墨渊，我也没甚么遗憾了。”那话我听得不大逼真，克日脑筋里又常冒出些莫名的东西，便也不大清楚是不是又是我的幻觉。

结魄灯在叠雍床头燃了三日，我在叠雍床头守了三日。水君的夫人每日都要着些仆婢来殿门前探头探脑一番，恐怕我将他这儿子弄死了。所幸一一被拦在门口的几个水君亲信挡了归去。

我茫然地回神，感觉对本身的心，公然又有了一层新的观点。我竟然一向以来都是这么看的夜华，实在为老不尊，非常忸捏，捂着心口正要感慨，这一捂不打紧，我低了眼皮一看，娘啊，我那一身本来穿得稳稳铛铛的衣裳那里去了？

即便我同他做了这件事，遗憾的是，却并没像那些戏本中的蜜斯才子普通，灵光乍现茅塞顿开。这令我头一回感觉，凡界的那些个戏本子约莫较不得真。

他猛昂首，望了我半晌，神情仍然平平，缓缓道：“我想要的？我想要的自始至终，”面不改色地看我一眼道，“不过一个你罢了。”

他靠坐在劈面椅子上，神情怠倦，微皱着眉头道：“我没甚么想要的。”

他皱眉道：“那做甚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他一双眼将我重新到脚扫个遍，端起茶杯来啜了一口，拧着一双眉道：“明显是女人家，怎的扮成个男人模样，成甚么体统！”

今早我醒过来，见着这照进房中的大片晨光和大片晨光中的满眼油绿，心中前所未有地明白透辟，又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