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胭脂容月(8)[第3页/共4页]

十五垂下睫毛，渐渐将衣服穿好，然后垂首肃立在中间，地上另有方才那女子脱掉的衣服，“或许真的是打搅了大人的功德。”

她浑身一激灵，突入巷子。但是，幽深的巷子却只是两道墙，然后最前面是围墙，这是一条死巷。

“大人本身就会医术，不过……以往大人的病情都是风尽一手筹办。”

“一颗心，却只换两年性命，阿婆还说划算？”她冷冷一笑，不再理睬老太婆的疯言疯语，回身再度漫无目标地走。

“大人会一向将风尽关着吗？”十五叹了一口气。现在燕城亦病入膏肓，这人间能救他的人，恐怕也只要风尽了。

“哦？”老太太扬高了调子，摇点头，“但是你的心只值两年。”

“不敢。”

她的前半生，就堕入一个“情”字，成果万劫不复。

她明显记得，大抵八年前，也是如许的，她从睿亲王府出来，如同幽魂飘零在长安城里。

“你滚吧！”他看向窗外，抬手指着门口。他此时现在，再也不想看到这个女人！因为他怕忍不住亲手杀了她！

“二十！”

“女人，你的心要卖吗？”一个衰老的声音传来。

“是！”她照实说道。今晚，的确另有一个启事是为了风尽。

明天的事情，他也去刺探了，十五带着小鱼儿呈现在了天子的寿宴上。而那孩子，的确和燕城亦长得非常相像。

轰！他坐在软榻上，长袖一挥，一条沟轰然呈现在她面前，火线的桌子和屏风在巨响中被震得粉碎，精美茶杯落在地上摔得粉碎，却又被那股可骇的力量掀起，碎渣划过她的脸颊。

“不，不对！”她用力敲了敲头。她清楚记得，这个巷子里有一个阴沉的店铺，铺子的名字叫：奇特铺。而卖东西的是穿着褴褛，看起来神神叨叨的盲眼老太婆。

她是谁？

门关上的刹时，莲绛终究支撑不住，倒在软榻上，接连吐出几口鲜血，郁结攻心，竟刹时突破了他的护体。

棺材里爬出来的十五？重生的南宫小妹？被丢弃的胭脂浓？还是阿谁……

对方笑嘻嘻地说着如此可骇的话，但她却没有一丝惊骇，只感觉这个老婆婆是个疯子。

眼底的期盼和最后一丝但愿，刹时崩溃，他盯着地上女子，一丝血腥从喉头涌出。他千万没想到，她竟然给出了这个答案。

“你想好了？”

他起家坐到一旁，难以信赖这个女人，竟然能说出这么伤人的话。

榻上的女子亦缓缓坐了起来，衣衫滑落，暴露夸姣身材，但是，看在眼里，却那样的刺目。

“现在为甚么要卖？”

“你是为了风尽，来找本宫？”

“滚！”这一次，一股力量几近将十五掀了出去，而那道门轰然关上。

“心如何能卖？”她看着老太太，苦笑。

“命！”

“如何会？”十五低呼，来回又在巷子里转了几圈，却还是是一条死巷。

楼下有女子在唱歌，声音悲切，“浮生你固执甚么……”

摸着胸口，没故意跳，空空如也……心呢？

“十五？”内里的冷骇怪地看着从莲绛屋里出来的十五，“你如何会在这里？”

固执甚么？十五点头。

“等等。”十五看着她，“我要二十年，用这颗心换二十年。”

“我也不晓得我是谁了。”十五点头苦笑，侧身从冷身边走过，然后下楼，消逝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