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事已成终[第2页/共2页]

只听“吱呀”一声，赛罕推开门避进屋内，外头的风卷着零散的雪飘了出去，苏代望向她，见她双手冻得通红，眼眶一周肿的短长，“如何又哭了？”

“珧芷。”苏代将她喊住了，珧芷微微立足，只听苏代苦涩地说道：“实在提及来我还得感谢你，若不是你，我又怎会看清他的至心。”

“难怪她说她是个弃子。”赛罕难以置信的看向珧芷，她还记得珧芷那日对韩嫄态度的变态，可她当时未作多想，现在想来，统统都有迹可循。

“你口口声声说你不想叛变代儿，可你做到了么！是啊，你有来由的！你的来由是自古忠孝难分身，你为保你母亲一命，却将代儿置于死地，你有没有想过本日或许她不是被降位，而是被赐死，你当如何！你说的没错，你是该千刀万剐！你说那么多不过是想代儿谅解你，如许就能安慰你的知己，让你在夜深人静之时好过一点！珧芷，说到底你还是个无私的人！无私到连本身的心也能够蒙蔽，你觉得如许你就能好过了么！我奉告你，不成能，代儿一日是嫔位，你的心就一日备受煎熬！”门被人猛地推开了，走出去的是披着水绿色大氅的江宓，只见她紧抿着双唇，一贯温婉的双眸冰冷濯然，如寒光四射。她的大氅上带着外头的风雪，一进屋内便叫屋内的暖意烤化了。

珧芷摇了点头，脸上泪已成行：“奴婢不能说，奴婢的家人皆在那人手里。奴婢不想助纣为虐，可她拿了奴婢母亲的性命威胁奴婢，奴婢不得已才……”

珧芷咬着唇道：“之前难堪小主的尚功局前司计韩嫄，她与奴婢一样，，只是她正要难堪小主，却没推测小主病倒了。”

“是谁教唆你的？”

“不，不是奴婢！”珧芷忙点头否定。

苏代淡淡收回了视野，在榻上坐下，眸光绕到屋内的炭盆上，“未央宫里的银霜炭无烟，不易燃烧，燃上后，室暖如春。”她勾了勾唇角，精美的脸上尽是讽刺。

像是用尽了最后一口气，珧芷缓缓瘫倒在地上，沉香馆的西厢阁没有烧地龙，地上的寒意缓缓透过她的衣裳，袭进她的骨，她双眸无神，嗫嚅着双唇，很久才喃喃着：“是啊，奴婢还是负了小主，明显小主才是奴婢最想庇护的人，但是奴婢一手将小主推入了万丈深渊，比起幕后凶手，奴婢才是最应当千刀万剐的人。”

夏季的夜来得极快，仿佛刚过中午不久，便入了夜。

泪水不自发的从苏代的眸滑落，她悄悄抹了抹脸看向别处。

“不，不是那样的！”珧芷蓦地间像是疯了普通，声嘶力竭的喊着，脸上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在未央宫服侍小主的这些日子，奴婢是至心对小主的。小主驯良可亲，一点儿也没拿奴婢当下人看。赛罕也和我情同姐妹，有甚么都能想着我。在未央宫的日子是我平生里最舒畅的光阴了，我偶然候乃至私心想着，或许那人已经把我忘了呢，如许我就能一辈子服侍小主了，奴婢不想害小主的，不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