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霓裳羽衣舞[第2页/共3页]
树百和司墨染的比试以一首自在作曲开端,十四的欣喜并未能持续多长时候——帝皇在树百将将谱出词曲的上半阙时对她打了个手势。
霓裳羽衣舞——她还能再跳么……无痕的药不能愈合她脚踝处露骨的伤口,丝丝缕缕的痛意蚂蚁般啃食着她沧桑的骨髓——她晓得她不断回绝——即便这痛领悟凌迟她的生命。
霓裳羽衣舞是上古期间仙界传播的美好跳舞,舞堪比凤凰涅槃之姿,窈窕超脱似上神,它的斑斓足以叫洛神惭愧,让百花失容,它的灵动和魅力足以让垂垂逝去的人展开双眼……关于它的传说多如天上漂泊的云朵,盛如地上薛举的蝼蚁——每一个皆是神话般的存在——即便七月时的鬼节祭典上,十四公主已经跳过一曲霓裳,但是当时塔高人小舞短,看不逼真。舞者霓裳身后,已经没人信赖还会有人能够跳完整个一幕在——然,此时帝皇开口说:“跳一曲霓裳吧……”
百谷崖的草木枯黄,风起云涌间皆是式微的末日气象,苍穹最深处的碧蓝像一道极光从南边之极划至北方极地,女萝从浅碧色的湖水中浮出,光裸的手臂上缠了数圈带刺的藤蔓,红色的字符在额角模糊约约,她海蓝色的长发密密麻麻裹了一身,浮泛的眼瞳划过碧色的琉璃光彩,她以手为刀劈开湖边石壁,霹雷石门拉开,蒙蒙灰尘扑簌簌的抖出一阵水雾,女萝碧色的眸子在暗中的地牢里闪着莹莹的光辉。她越走越深,绕过石柱水洼和苔藓水草,终究停在一块庞大的玄武石前,椭圆形的巨石有三人宽高,上面零散的捆缚了几支泛黄的白骨,冰寒的水汽从玄武石中缓缓排泄,寥落的肢体不成人形。
人群高耸收回惊奇的低呼,司墨染看着面前粗布衣裳的蛮荒男人微浅笑了:驸马爷果然不想孤负状元这个名号啊……
状元树百入赛了!
八月十五的赛诗会上,宰相之子司墨染为了获得宰相府的实权,应他父亲司博弈的要求博得赛诗会,拿下宰辅的资格。诗会停止的很顺利,但是,一向袖手旁观的状元郎却尚未插手,他是没赢他的信心,还是压根就对赛诗会没兴趣,抑或是——状元郎另有筹算?
渊栖王朝最受宠的公主成了陌生的河洛,且将拿下宰辅的资格,代替树百迎娶十四公主。
七弦更加震惊:“你能闻声?”
青衣的男人解下了脖子上系着的金铃,栓于脚踝处,朝帝皇的方向渐渐跪了下去:“河洛遵旨。”
已经有多长的时候没有再看到霓裳羽衣舞了啊——金座上的帝皇几近不敢眨下眼睛,恐怕那一瞬的担搁寥落他影象中斑斓的跳舞。
赛诗场中的梧桐树后,白衣的大祭司远眺着刺出的白骨,指尖结了一个六芒星的迦印——
高灵修不经意的瞥了一眼玉石:“不但能闻声,我还能瞥见。”半垂着的眼睛朝高台眯了眯,“哟,司公子公然要抢宰辅的位子呀……话说,这青衣小伙子从哪冒出来的?”
“现世镜?”七弦手一抖,铜镜复变成玉石,“你甚么时候醒来的?”
这是帝皇的谕令,她没法了解。他既已决定弃她入敌营,此番假造一个河洛挽她返来又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