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祭祀[第1页/共2页]

……另有很多很多她不晓得的东西。陌生的仿佛她从未在这夜间醒来过。

皇辇的门帘揭开，帝皇尽是体贴的步出，瞧着十四毫无赤色的脸：“她的神采不好，快让太医给她看看！”

“……不太好？驸马，你莫非忘了么，所谓祭奠――就是要用鲜血来献祭神明，不杀他们，那杀我渊栖百姓，何如？”帝皇冷然笑说。

十四预感她即将听到一个可骇的动静，这个动静必然会窜改她的人生。对将来的强大惊骇，让她制止了女萝：“你不要再说了，我去叫太医，太医必然会治好你的病的。”

女萝揪着她的袖子：“殿下，小声点，不要招来费事的人。”

花间小径的第一个转弯处莳植的昙花在这个时候绽放。

十四惊诧的回身扶着她，“女萝，你如何了！到底如何了？如何会流这么多血！”

树百垂下头盯着石板上的裂缝：“是臣下的幸运。”

舞越来越急，鼓胀的华袍好像振翅高飞的神鸟。万众皆是痴了，只看得见十四公主的长发和七彩衣裳搅在风里，绕啊绕――绕成了一道道的流云――彩色斑斓的云彩流光飞舞，夺了人的耳目。

半晌无声，十四迷惑的转头，却见女萝扶着墙根，艳红的血从她紧抿的唇瓣中流出，染红她胸前的大片衣衫。

待那六芒星被按入十四眉间后，暴风乍起，朝官们齐齐低呼，扣住了空中的裂缝方没被那大风吹倒，抬首去望，十四公主因那一击，面朝下被大风送到了祭天塔顶。她的衣袂、额头、手臂及脚踝上系着的金玲和玉石相互撞击收回清脆的乐响，那乐响垂垂奏成曲、唱出歌：“寻苍苍之白鹿兮，献之以羽衣绝舞……九天之下吟吟，高塔之上作作……东方之鲛人兮，送来明日之霓裳――”

树百复又低下了头，不再言语。

“女萝――我这是如何了？”她头也未回，却也晓得来人是女萝。

女萝仿佛没听到她在说甚么，自顾自的续到：“【她】――你的母亲，叫我在你身上施了咒术――能让你在祭典时跳起霓裳羽衣舞的咒术！祭典以后，2年没降水的渊栖大地将被雨水淹没，没法停止的雨，没法消逝的云朵阴霾将粉饰住太阳，带着渊栖王朝走向灭亡……”

在四个俘虏的血全数流尽以后，跳舞的十四公主蓦地落空了力量，生硬着脊梁从高塔上摔了下来。

女萝咳出一大口血来，气味奄奄的说到：“殿下还记得下仆在祭典的前夕对您说的话吗？殿下您不是【她】，这世上只要一人能跳霓裳羽衣舞――那便是【她】，除了【她】，没人会跳的――就算是公主您也不成能会――”

十四一向到月上半天赋醒转，床头的打扮台上放着一盘西湖牛肉羹，入口冰冷。她吃了几口，便再难下咽。万籁俱寂的深夜，只要虫鸣声持续的响起，她赤着脚推开了木窗子，陌生的夜晚风景，仿佛阔别了十年。

眼泪啪嗒啪嗒的砸在她握成拳的手上，甚么因？甚么果？甚么循环？为甚么她自生下来便要担着？母亲又是为甚么要谩骂她？“娘亲她，还活着？”

张望的人群里收回几声干呕，纷繁捂住了口鼻。

“臣下记着了。”

女萝怜悯的摸着她的头发：“不幸的公主啊，你的父亲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天谴却不得不该在你的身上……因果循环，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