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第29章[第1页/共3页]
胭脂一下就听出了他话里的不悦,心下有些慌,现下她在他手内心捏着,如果不快意了还不知得遭甚么罪,胭脂想了想忙奉迎道:“不是的,二公子,这砚堂的墨都满了,奴婢在想体例把墨往哪儿弄呢~”
谢清侧见她循分了才收回视野,将她的手放下,拿起药酒倒在手心才拿起她的手,在她的手腕上揉按。他动手可真的一点不轻,她手腕本就细得跟根牙签似的,他还这般用力,只按地胭脂泪眼汪汪。
谢清侧昂首看了她一眼,放动手中的书站起家,胭脂一见他走过来就垂下头不敢再看他,他站定在她身侧 ,胭脂直感受一道暗影覆盖着她,余光里都是他墨黑的衣色,鼻尖嗅到的都是他身上淡淡的清冽气味,就更加不知所措起来 。
研墨是件很吃力的活儿, 长时候要顺一个方向磨,心如果静不下来,部下失了稳劲随便乱磨,研出的墨必是粗而不匀的。
她看向谢清侧垂眼当真的模样,不由眼里浮起一片戾气,这与她来讲无异于钝刀割肉,这孽障怕是用心的,这般把她弄到二房,莫不是想要把她渐渐折磨而死?!
胭脂听后脑筋都微微空缺了一刹时 ,垂眼看向了砚堂里的墨,确切是没磨好,可好歹也磨了这般久,姑息着用不可吗?
胭脂不敢再看只垂下眼看着他的手,皙白苗条、指节清楚,完美地无可抉剔,明显干清干净不带一丝豪情得握着她,她却更加耻辱起来,他的手那日都不知有多猖獗。
胭脂想了想还是排闼出来了,书房宽广敞亮,一踏出来就是劈面而来的墨香,书房是两面通窗的,只靠湖的那一扇窗户是敞开的,外头的风从湖面上吹来,带着水泽的气味让人微微复苏。
谢清侧的目光落在她微微颤抖眼睫上,又在她身上流转几番,才不动声色地收回视野从她身边走过一起往外间去,再返来时手中多出了一青花瓷杯盏,他徐行走到了书案前伸出皙白苗条的手端起砚堂,垂眼将砚堂里的墨倒入杯中,又将砚堂放回书案上。
谢清侧听后垂着眼不发一言 ,胭脂心下一慌恐怕他又想甚么恶毒的招儿,便软了嗓子逞强般悄悄唤道:“二公子?”
胭脂见他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也少了些许不安闲,她竭力平静下来,走到书案旁伸出微颤的手,看了眼书案上宽二指长三寸的和田青玉墨床,上手拿起墨锭,放在砚堂里打圈儿研磨。
胭脂闻言心下一颤, 如何……如何还找她了!他才养了没多久就能找人费事了?
她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他为何俄然如此,莫非是恼她代替丁楼烟写信, 让他觉着被戏弄了?
谢清侧可真是个不好服侍的,这折磨人的体例直叫她生不如死,研墨这般古板有趣的活儿她是真的不想干了,她甘愿去大房当粗使丫环,也不肯意一天到晚研墨!
直到他醒过来了, 她才微微放下了心,也不敢再去瞧他了,因为她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胭脂徐行出来,一眼就瞥见了坐在书案前执书看着的谢清侧,看上去已然没甚么大碍,穿戴清简的墨色衣袍,里头的红色里衣在领口出微微暴露,显得洁净清爽。
她来二房这么久了,还是头一次来书房,站在门口快一刻了还是没敢迈出来 ,她现下实在没法面对谢清侧。
胭脂现动手都是抖的,一瞧就晓得研不出来甚么好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