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姜枫现身[第1页/共3页]

场中最悲伤、最难堪的是姜父了，一边是危难中待他如待亲父的周澈，一边是孝敬的亲子，他两个都不想伤害，但现现在的环境下，却必须挑选舍弃一个。是舍弃周澈，还是舍弃亲子？他浑浊的眼中泪水长流，看着姜枫献刀，听着他志愿投案，心如绞痛，身子摇摇欲倒。

“恰是。”

俄然，从周澈身后传来“啪”的一声。

“或是姜枫朋党？”封查姜家时，姜枫的朋友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他一点儿不思疑那些人有胆量来亭中劫姜父。如果是姜枫的朋党？来的怕不会是一小我。

“姜枫不孝，扳连家父。彻夜来，是想请诸君高抬贵手，将家父放还。”

诸人皆觉得然。固然他们对姜枫或敬或畏，但职责地点，如果彻夜真被他劫走了人，除非他们肯放下统统，跟着他逃亡江湖，不然正如周澈所说，县君的肝火是谁也接受不起的。

“姜、姜枫？”说话的是韦强，极其诧异。

“当务之急，不能让他带走姜父。”

姜俏曾在周家私塾读书，周澈待他又如东风和暖，实不肯两边流血抵触。他说道：“字字为真。如待亲父、亲弟。”

“县君严令，你一日不投案，你的父亲便一日不能分开亭舍。你彻夜单身前来，既不投案，又欲我放了你的阿翁，你是想让我接受县君的肝火么？你是视我亭中诸报酬无物么？”

被姜枫这么一闹，诸人的酒早都醒了。韦强凑到周澈身边，低声说道：“澈君，要不要小人出去看一看？”他是个谨慎人，言外之意，出去看看姜枫有没有带翅膀来。

周仓深觉得然：“丈夫一诺令媛。阿强，你也忒把细了。姜枫不是弄假的人。”问周澈，“只是眼下该如何是好？”

姜父眼泪掉下来了：“你们这两个孝子，都想气死俺么？”

“然也。”

“汉家律法：‘杀人者死’。姜枫虽愚，留此身另有效处，并不肯自寻死路。”

“如何？”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竟是姜枫？”周澈目光灼灼，望向来人，诧异之极，心道，“他竟有如此胆小？竟然敢来我亭中！”定住心神，问道，“足下便是姜枫么？”

姜枫沉默，夜色下，一双眼熠熠生光。他按刀问道：“放或不放，全凭诸君一念之间。”

他摇了点头，说道：“姜枫申明在外，不会欺瞒我等。他说是单身前来，便是单身前来了。”

周澈目睹姜父悲容，长叹一声，说道：“有其父，必有其子！姜君，我彻夜方知这天下为何会有你如许纯孝仁德的奇男人了！”将姜枫扶起，接过他的佩刀，亲手给他挂回腰间。

他交代完，也不等姜俏答话，昂然起家，大步走到周澈、周仓近前，先将佩刀解下，捧在手上，接着跪倒在地，挺腰说道：“姜枫无知，不知澈君大恩，险陷不义。刚才见诸君与家父并坐，又见幼弟场中跳舞，觉得是诸君在戏弄父、弟，故此言语冲犯，任请惩罚。……，我愿投案自首，换家翁归家。”高高地将佩刀捧起，俯身在地。

他招手将姜俏唤回，叮咛道：“照顾好阿翁。”缓缓起家，渐渐地整了整衣衿，问道：“墙下君子那个？”

裴元绍等都听出了姜枫埋没在安静腔调之下的浓厚杀意。周仓、韦强还好点，严伟、庆锋面如土色。

诸人喝酒起舞，忽有一人从墙上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