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追踪调查[第1页/共5页]

屋内狭小，地是黑土，没有铺砖，坑坑洼洼的，摆放了一个木床、一个粗陋的案几。案几上一盏陶碗，碗边破了个口儿，里边存了小半碗水。

在周澈眼中，姜枫的形象一点点地饱满起来。

“里”多呈长方形，也有方形的，为便利办理和防盗，其外皆有墙垣。乡间的里，有些还挖的有壕沟。有墙垣，天然也就有供人出入的“里门”。大的“里”四个门，小的“里”两个门。

这和周澈的设想完整分歧。要非卫伯文带路，他都要感觉是走错了：“姜枫家如此破败？”

出得院外，迎头碰上二人，一个是刚才的里监门，另一个是本地里长。

“老夫人眼神真好，恰是伯文！”卫伯文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拜倒在地。

姜父忙不迭说：“这是做甚么！”

周澈随周仓跨过门槛，进入屋内。外边虽暖，屋内阴凉。

“查封产业是县里边的权力，我一个亭长岂能为之？”

卫伯文带着周澈等进入“里”内。

“那是想去他家抓他么？他必定不会藏回家里的！”

里中的住民大抵四五十户，大半关着门。

“为何？”

“不必。你尽管将老胡的尸身搬去亭中。”

“一来，你为何向老丈下拜？二则，明显姜俏扯谎，你为何不诘问？

周仓朝院里看了看，问道：“老夫人在家么？”

“里监门”，卖力里门的启闭，同时也监督住民、外人出入，职位很低。

……

“下午就出去了，说是晚些返来。仓君也熟谙我儿么？”

卫伯文上前拍门，好一会儿，才听到院中有人问道：“那个？”是个男人的声音。

目前周氏族中除嫡长房周恂家外，就数第五房周乘公最有声望，也数他的门徒最多，有的登堂入室，有的只算旁听。周澈虽与他同居一里，但也不能尽识他的弟子，笑道：“周乘公是我的再从父，如此说来，你我不是外人。”

出了胡乡亭舍，走在路上，周澈不由感慨。

目睹此景，周澈不应时宜地想起了他小时候，记得幼年时，也曾与火伴们一起玩泥堆沙。步行在静悄悄的里中，墙黄树苍，长幼落拓，阳光晒在身上，恍忽间，他偶然空交叉之感。

“那第三条呢？”

“前庄里”不大，只要两个门。卫伯文在前，周仓等人牵马在后，二三人步入门中。

那男人唬了一跳，道：“阿姜哥杀了人？哎呀，他杀的但是屠夫老胡？俺说呢，下午他出去时如何拿了把刀！……，当时也没看出来呀，他还笑眯眯地和俺说了会儿话呢！”不开口的可惜，“早晓得，说甚么也要把他拦住！”

而“前庄里”内的路既不平、也不直。路边的民居也不整齐，有的前出，有的靠后，有些人家门前泼了水，一踩一脚泥。

姜俏帮姜父将卫伯文扶起，对周澈、周仓说道：“二君初来吾里，要不要出去逛逛？”

“我不是说了么？姜枫犯案，是他的错误，不能扳连他的老父。”

“颍川？是有几户亲戚，我儿的叔伯们都在那边。不过，俺老了，腿倦难行，这些年走动得少。客岁又是疫病，也不敢出远门，提及来，整整一年多没有去过了。……，都是些老亲戚，也没甚么话可带的。”姜父眯缝着眼，瞧着周仓身后，问道，“后边站的，但是卫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