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机缘[第1页/共2页]

王允有些踌躇。“孙策……能来吗？客岁……”

“王公，你可要重视身材啊。”

“王公，千万不成。”

“当然是袁本初。”

秦谊吸了口气，感觉杜氏说得有理，一时迟疑起来。

“既然战事顺利，你另有甚么好担忧的？”王允打断了曹操。“孟德，公孙瓒深切冀州，袁本初正尽力备战，你感觉谁更有胜算？”

“王公，长安兵力有限，除了南北军，天子近卫，就只要并州军可用。南北军多洛阳纨绔，不堪大用。天子近卫多儒士，也上不得疆场。并州军固然可用，但兵不满万，摈除胡轸已经捉襟见肘，一旦韩遂、马腾进击，长安必定失守。牛辅、董越就在潼关以东，朝廷往那边去？”

王允长叹一声：“你说得不错。恰是因为如此，我才主张要对西凉人恩威并施，但是他们都怕极了西凉人，一心要施恩皋牢，下诏赦免。长此以往，只怕西凉人更加肆无顾忌，朝廷再无威望可言。你看韩遂、马腾，不就驻扎在右扶风张望吗？牛辅等人都能够赦免入朝，他们岂不是水涨船高？”

“派人安抚韩遂、马腾，不让他们与牛辅结合，同时召刘焉、孙策勤王，并在长安周边招募流民为兵。西凉溃兵残虐，百姓不能自保，洛阳来的百姓更是苦不堪言，如果朝廷募兵安民，百姓必然会很拥戴。”

秦谊点头同意。“等温侯返来，我会提示他。这曹操固然脾气卑鄙，才气的确不俗，善用兵，又能待人接物，与营中诸将都说得来，就连可贵与人说话的高顺他都能不时扳话几句。我担忧时候久了，诸将倾慕于他，温侯会大权旁落啊。”

不等王允说完，曹操抢先说道：“孙策一向在上书为袁术请谥，只要朝廷能下诏追谥袁术，孙策必然能来。他不来，孙坚也会让他来，朱太尉也会让他来。退一万步讲，就算他本身不来，也要派人来。如此，武关道无恙，万一长安战事倒霉，朝廷也可巡狩南阳。”

王允快速沉下了脸，充满血丝的眼睛瞪眼着曹操。曹操暗自叹惋，赶紧放缓了语气，耐烦解释。

曹操惊诧。王允是分歧意赦免西凉将士，但之前是觉获咎在董卓一人，西凉将军受命而行，并无罪恶，现在如何又变了说法？听这意义，是要杀一儆百，威胁韩遂、马腾臣服？这如何能行，这不是逼他们与牛辅结合，一起进犯长安吗。

此时现在，与吕布产生抵触实属不智，这么做实在太孟浪了。

秦谊将曹操送到营外，回到帐中，坐在那儿想了半天。杜氏从前面走了出来，探头看看内里，这才倚坐在秦谊身边。秦谊伸手揽住她的肩膀，非常忸捏，刚才应当痛斥曹操的。

“孟德，你客岁与孙策大战，现在却能从大局解缆，为朝廷着想，主动提出与孙策和解，实属不易。许子将说得对，治世你可为能臣，乱世你可为豪杰。我老了，光阴无多，今后要看你们这些少年豪杰了。孟德，我筹办奏请天子，拜你为镇东将军，仍领司隶校尉，主持长安军事，与皇甫义真共扶危局，如何？”

王允愁闷不已，捂着嘴，闷咳了两声，嘴里已经有些甜腥味。他情知不妙，悄悄拿脱手帕，拭去嘴角的血迹，不让曹操看到他的衰弱。

曹操时而悔怨，时而心动，纠结得很。来到司徒府，他才勉强按捺着表情，来到王允面前。王允比来表情很不好，更加削瘦，本来很称身的朝服现在有些空旷。两颊深陷，双眼却有些崛起，脖子颀长，喉结显得更加粗大，总让人感觉有甚么东西堵在喉咙里，上不得上，下不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