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稍纵即失[第2页/共2页]

“行了，行了。”孙策笑道：“别吓着他。对了，明廷边幅斯文，这身甲胄较着不称身，应当是位读书人吧？还没就教贵姓大名。”

——

董公，你在长安还好吗？

“猖獗！”林风喝了一声，拔出半截长刀。“竟敢对将军无礼，你觉得西凉人的刀利，我的刀就倒霉嘛？”

析县依阵势而建，大抵生长方形，但并不规整，东西略窄，南北略宽。四周城墙长度不一，总长五里不足。北面依山而建，没有城门，东西两面满是十余丈高的断崖，只要南面是一道缓坡，直抵河谷，能够打击。均水从城西流过，被引入护城河。现在已经被西凉兵填上了，城下散落着无数箭矢的兵器，尸身已经被搬走了，血迹还在，城墙上更是千疮百孔，到处可见战役留下的陈迹。

张辽退出大帐，掩上帐门，在帐门外站了半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低着头走了。

白马寺的胡僧说杀生的人会下天国，经历各种折磨，消赎了生前犯下的罪孽才气超生，罪孽越重的人受的苦越多，时候越长。我大抵味下到天国最底层，永久不得超生吧？

放下屠刀，是不是真能登时成佛？我想放下，但是我还能放下吗？

诸将出帐，各归本营提点人马，乱了一阵以后，才连续出营。

张辽很想请令带领本身的千余骑去截击孙策，哪怕是争夺一点时候也好，但是一看徐荣闭上眼睛筹办睡觉的神情，他又把涌到嘴边的话咽了返来。徐荣教了他很多，但他还是感觉看不透徐荣，不晓得徐荣的内心究竟在想甚么。

此次急行军就像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固然安然无恙，但其间的严峻却让贰心悸不已。行军时，每一阵马蹄声都让他堵塞，恐怕是西凉人从黑暗里吼怒而至。幸亏西凉人来得比他料想的慢很多，当秦牧送来动静说西凉骑士正在敏捷靠近时，他已经达到析县，不然就是一场灾害。

那些高谈阔论，坐享大名，在理政之才却占有高位的清流名流呢，他们会成佛还是下天国？

徐荣昏昏沉沉，脑筋里乱成一片，直到天明才勉强闭上眼睛，直到再次被张辽的脚步声惊醒。

“得知西凉人出境的时候，没想过逃窜？”

关南客客气气地拱拱手。“下官关南，字休思，新野人，曾在太学读过两年书，因学业授郎，又熬了十年才做了这析长，没想到刚上任不久就碰到这等事，实在宽裕。”

帐内，徐荣缓缓展开眼睛，看着青玄色的帐顶，听着帐外的夜风，悄悄地叹了一口气，铁铸普通的脸上暴露没法粉饰的怠倦。

孙策忍俊不由，这关县长不但是个学霸——能因学业授郎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还是个实诚人，怪不得能对峙到现在，真是不轻易啊。“为甚么游移了？”

“将军，李校尉送来动静，他们追逐不及，孙策已于天明进入析城。”张辽的声音沙哑而安静，粉饰不住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