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等等,小弟,我是伤员[第1页/共3页]
“让俺家憨夫抱来便是。”沈家阿嫂哈哈一乐。
很多阵势险要的坞堡,不是扼守山坳口,两山夹一河的险要,就是建在丘陵之上,吊桥护河当中。
环绕黄巾虎帐盘的护栏,仅是把当场取材得来的木料,让妇孺搓树皮麻绳捆了,夯实在地,围成一圈。
让裹挟的流民老弱出去剽掠,见仗多了,去芜存菁,倒是对正军不无小补。
邓茂暗忖,若这厮在范阳城中,本帅或不必攻城?
李轩一脸敬佩,又眼睛眨啊眨的看着熊孩子,弱弱道,“将军可愿收义子?李轩鄙人,愿奉摆布。”
三个半大小子,一个提着深裙跌跌撞撞跑过来的小姑凉,李轩一看就乐了,一个顺势下蹲,等小姑凉跑过来,抱起来就香了一口,对仨小子道,“简承拾野不涉险,功在劳苦。范鲤摸鱼,贵在险渡,你二人同为季军,豆包管饱。
李轩一听虐待俘虏,喜滋滋的赞道,“法眼一开,就看出我是个爱好战役的人。没错,我就是传说中的战役使者,李轩,李小仙儿,将军可有表字?你我表字互称如何?”
牛叔正在批示百多个黄巾军,搭建可供木筏停靠的简易栈桥,被打趣只是嘿嘿一笑,抬臂举矛对李轩表示了一下,态度非常靠近。
这小将刚才仿佛还命令来着,那就真是将了?
邓茂一抹茶壶盖脑袋,对劲洋洋的一抖大枪,指着李轩,对摆布叮咛道,“捆了。”
河边的湿气,有股河边特有的淡淡泥腥,又异化着多少花草芳香,让李轩非常舒畅。时不时微微闭目浅嗅,神清意爽。
重伤等死重伤熬,为怕伤号哀嚎惨状,影响全军士气,无户者多与妇孺合营,退居后营。
古全军,除前中后,就是正军,辎重之军,老弱之军。
“小仙儿哥哥,甜菜,甜菜俺摘了十几筐呢。”
被夸了句的沈家阿嫂,昂首见短毛妖晃了过来,温暖的一笑。
“等等,小弟,我是伤员。”
邓茂打马就走,半晌不敢稍留,八个刀盾保护皆是一脸看上帝的神采,跟着闷头就颠儿。
“捆紧点。”
“…算了,不消捆了,这号怪鸟如勇敢跑,癞蛤蟆都能咬死老天鹅。”
莫非这厮的神通,就是专为己方降落士气的?
“你拉倒吧,你那量我还得找你钱。”
黑漆漆的玄色枪身,镀铬般的亮银枪头,颤栗间红缨飘飘,小将端坐顿时,傲视的看着他,威风凛冽。
茶壶盖圆脸小将,黄衣黄裤,颈系米红色马队小大氅,风吹猎猎飘荡,手里一杆丈长的大枪,杀气昭彰。
“‘恨天高’邓茂。”
真打的多是骑虎难下。
这脑袋上插三炷香是甚么意义?六合会的香主?
黄鬃顿时的圆脸小孩,眼神一斗鸡,居高临下的盯着李轩,一脑门官司:“小盆友?咱俩有过一个盆用饭的友情?你是?”
即便陌生的目光对上,他还是笑嘻嘻的点头。
“行。”李轩不觉得意的应了一声,脚步轻松的朝前晃。
妇孺在河沿一字排开,浆洗衣物的,无患子洗头的,剥鱼鳞去腮的,涮洗马桶经布的,取水洗菜做饭的,全在一条河上。
方才淋着漫天箭矢一起颠儿过来,心神一向绷着,一比及了黄巾军阵前,李轩才发明了古怪。
蜡黄色的粗糙脸庞之上,笑容浑厚,温馨,有股震惊民气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