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不测[第1页/共4页]
只见这三千羌俘疾走猛跑,横冲直撞,恰是一群受了惊的兽群向那哨声一往无前,浑不将身前大河放在心上。“快,快!拦住他们!”汉军中一个军官模样之人颤声大呼,众军士这才惊醒,纷繁拔出刀来,可谁都不敢向前反对,便是人怎能打得过一头发疯的野兽,何况这野兽有三千之数。
“哥哥,看来羌人并无异动,我们本日可放心耕耘了!”这说话之人恰是那护羌处置马玄。
只见一个羌人用力挥动锄头狠命在地上砸了几下,那地盘上却涓滴不见锄开的迹象。那羌人大怒,再一次挥起锄头,此次似将满身之力集于两手,蓦地砸去,那地盘之上只被砸出个小小浅坑,那羌人干脆将锄头往中间一丢,又用羌语骂起来。
不一会儿标兵又来陈述说已到鹯阴县,卫琚便传令一声,让这三千羌俘停毕,汉军亦是驻下。又一声令下,军中一百汉兵出列,每人去到火线,各率数十羌俘为一队,分红数十小队到县郊各处地盘上筹办开荒。
俄然,一个羌人向前一冲,猛地将身前汉兵撞了个趔趄,汉兵手中鞭子也脱手而出,又听得数声“哎呦”之声此来彼往,却都是汉军兵士的叫疼之声,本来这些羌俘都撞开了身边汉军的包抄,如同发了疯般像河中冲去,这些羌人的身躯好似蛮牛,汉兵被撞倒后竟半天站不起家来,那些还未被撞倒的汉军兵士却皆被面前突来的阵仗吓得呆了,手握短鞭竟不知挥动,更别说拔出腰间长刀。
“甚么你的渎职,这般羌人动乱是何原因?”卫琚不解,问马玄道。
“甚么!你说甚么!赵校尉已赶到此处!他何时已回了令居!”卫琚被这动静已是震得头晕目炫,如果先前羌俘这般发疯逃窜他还明智尚在,沉着批示劝止,可赵冲怎得知动静赶来,他不是在抗击匈奴残部吗,只觉脑袋已不在本身脖颈之上。
“嗯……如此将这很多羌俘带出却无功而返,也是说不畴昔……”卫琚听了马玄所说公然不想顿时归去,“贤弟可否再思良策,处理这眼下……”卫琚也知这冻土非人力能化,说到厥后也没了底气。
一大早便见一大队人浩浩大荡从东面开来,足稀有千人。先前这几千人都是男丁,一个个长得粗腰阔膀,褐衣麻衫,手中未拿着兵刃,显不是去拼斗厮杀的,却每人都荷锄负镐,如同去春耕的农夫,可也从未见过如此浩繁之人聚在一起去垦地。
马玄恰是要卫琚本身所出此话,心中大喜却大要上暴露难堪之色,“这……如果遇见羌兵……”随即叹了口气,“哥哥既已决定了,我们便冒险一试。”
“不测!哈哈,不测!这不测却已然产生了!”只听得卫琚声若癫狂。
“甚么!他们要渡河,是要逃回羌地吗?”董卓大惊,不敢信赖。
“杀了他们!都把他们杀了!如果有一个羌人丢了你们都别活着来见我!”本来是卫琚在世人身后大声狂呼,他见到此乱象早就连声喝令,可一是众军士吓得呆了,二来他声音被数千人的驰驱之声淹没,谁都没听到他的号令。此时卫琚已是使了吃奶的劲儿在呼喝。
却见这鹯阴渡口西岸一处矮丘以后,一个肤色乌黑的少年正在向河那端探头张望,只见此时的黄河却并未全数野蛮,一块块浮冰飘在河床之上,逆流而下,便似要将这些冰块一起运到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