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凤求凰[第2页/共3页]

“嫣儿怎敢嫌弃夫人，只是……”赵嫣心下虽打动，她多么期盼有娘来疼惜她，却也不敢，看着美妇殷切的眼神，最后只怯生生地唤了声“娘！”

赵嫣思之，那日悲伤而还，连日大病，都躺在床上，每日痴痴傻傻，如行尸走肉般便像连续弹了数个宫调，若非是抱病，本身怕也要颠之如狂。

看着才子泪涌，刘志柔声道，“嫣儿，你承诺了吗？”

却听得这句“有美人兮”，琴声由宫商一起升至羽，似是君子初见到美人之时，一颗心本安静无波，蓦地如遇惊涛骇浪跳动不已；而“见之不忘”句琴声在“徵羽”两高音间盘桓荡漾，显是男人见到美人后日夜念兹在兹，心中震惊，思之不忘。

“低声，大门前有人，想是接我回宫的，我们还从侧门出来。”说罢两人下了马，刘志携着赵嫣进了侧门，一边将左臂上黄布取下，说道，“莫要娘见了为我忧心。”却见左臂上那白蛇的咬痕竟消弭的只剩两个红点，两人相视都感欣喜。

赵嫣心中思考，“志哥哥那些光阴也曾到处寻访过我吗？他但是去了那‘织绣坊’，还是去了那‘醉仙居’？唉！我竟只在屋中徒自伤悲，如果再去得这些处所看看，没准我和志哥哥更能早一日相遇。”刘志自是不知赵嫣此时心中所想。

“啊！是司马相如寻求卓文君之时为她弹奏的《凤求凰》！”她虽未听过此曲，可这曲中之词却在书中瞧过。

“你还叫‘夫人’吗？”刘志愣住了马，调笑地望着赵嫣，赵嫣脸一红却说，“哼，不跟你说话了，总欺负我。”

吃罢，刘志牵着赵嫣的手便出了门，转头对美妇道，“我和嫣儿有些话说，说完便回宫了，您早些安息罢！”美妇笑着点头心中却非常喜慰。

“本日是寒食节，嫣儿祝夫人福寿万年，志哥……公子仁孝千秋，夫人与公子能永叙嫡亲！”赵嫣不忍美妇接着伤悲，便岔开话头，她本想说福寿百年，可想到这是天子的母亲，便成了万年了。

接着刘志唱到，“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这句“一日不见兮”由上句高亢之音急转下沉，连续数个宫调，似是说君子见不到美人后，事事降落单调、了无兴趣；而后“思之如狂”倒是宫调一起直降，由下个羽调又降至宫调，仿佛说见不到美人，君子如痴如狂，表情降落低沉，竟似跌至谷底。

再一句“何时见许兮，慰我彷徨。”琴声委宛，调子时高时低。两人再见之时的狂喜也已变淡，而又不知你情意如何，何时才气许配于我，我的心竟七上八下，彷徨不已。

刘志却对赵嫣所言置之不睬，只驰着马，向城郊奔去，低头对赵嫣一笑。赵嫣只呆呆地望着刘志，不知他意欲何为，却也不再说话了，她也盼着能多伴刘志一时。

“孩儿，这些年可苦了你了！”却见美妇也听得心中震惊，眼中有泪。

下句“无法才子兮不在东墙”，琴声又急转而下。

却见得刘志一边拨弄琴弦，初时琴音降落，刘志口中和着琴声唱到，“有美人兮，见之不忘。”

却见赵嫣猛地从亭边坐起家来，口中喊着，“不，不！嫣儿愿与你比翼偕飞，嫣儿不肯见你伤悲灭亡！”不知何时，赵嫣早已走到了刘志身边，两手握着刘志的左手。琴声亦在此时戛但是止，刘志抬开端去，只见赵嫣两眼尽是泪水，亦是高兴，亦是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