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动心[第3页/共4页]

二十下将满，挨板子的一声没吭，成妃却有些站不住了。这板子只听着看着都让人受不了，这小女子竟然不吭声，不会打死了吧？

“陛下让我入后宫了吗？”叶白榆反问，“不入后宫，我就还是到了年纪就能出宫的宫人。”

冯坚伴君这么多年，还没赶上过如许难堪的事，前朝后宫，如何恰好就挤在了一起！

叶白榆听了半晌，大多数人的态度不过是想把她送去问罪，但又不敢说，因而相互摸索激将，想让别人出这个头。

本日沈家能等闲要了叶氏女的命，那他日呢，他日沈家若要取她们这些非大师族出身的命，将更加易如反掌。

人活一口气，心头这口气不能乱，若被打散了，人就散了。

“事情既然已经出了，就老是要处理的。”开口的是沈缨，她看着成妃说，“如许耗着，前朝没法交代，叶女史也未见得能保住，反倒叫人说我们后宫里的人不知大义，您说是吗成妃姐姐？”

她转而朝行刑的内侍道：“先杖二十，无需褪衣，若受住了勉强算是有个交代，若受不住就只能怪她命不好了。”

成妃闻言大惊，“你如何会晓得这些？”

叶白榆麻痹地死咬牙关，额颈青筋几近要爆裂。

“那你这刀借不借，又杀不杀呢？”叶白榆无所谓地笑，“你不干自有别人干，机遇可不是不时都有的，哦，对了，韩尚书身为户部尚书，一双手也不成无能清干净，他不动别人，自有人动他，先动手还是后动手，你们本身看着办。”

成妃冒着被陛下惩罚的风险出这个头，不必然要她死，但必然会让她生养艰巨。后宫女人立品底子就是要生养，若不能生，再受宠也不敷为惧。

可叶白榆给她的机遇已经用完了。十五杖不算多不算少，萧宸眼下不会因为这十五杖非难成妃，但这十五杖将成为成妃的催命符，也不知将来易地而处，她能不能受住萧宸赏她的十五杖。

成妃神情严厉起来，“你想说甚么？”

叶白榆一向感觉杖刑对女子过于残暴，它要接受的常常不但是皮肉上的疼痛，另有杖刑过后身材难以逆转的毁伤。

成妃内心猛抽一下，顿生一股前路未知的忐忑，她紧盯着刑凳上趴着的女子，试图从她的神采里辩白一二，可牢房光芒太暗，底子看不清她是何神采。

冯坚一惊，“可要紧？”

成妃一愣，明白了她的意义。要正法叶白榆的不是那几个谏官，是中书令，是沈家。

“贵妃姐姐不在，也没人想个章程，若真叫几位大人都见了血，那叶女史罪恶可大了！”

对身为阶下囚的昔日嫔妃来讲，给一面镜子不知是虐待还是讽刺。

“我看你清楚是借刀杀人。”成妃渐渐理顺了思路，“沈霁要杀你，你叶氏无人给你出头，就推韩氏出来，别觉得我看不出你的算计。”

“还请女史莫要出殿，一应所需皆叫人送到寝殿便是。”

天下监狱都一个样，并没有因为在宫中就镶了金边，都是一样的阴暗潮湿，充满着血腥味与人臭味。

“压在你头上的山不是我，也不是叶氏。”叶白榆看破了她的底，每一句话都是有的放矢，“韩氏一族自畴前太尉失势就一向不咸不淡的，现在的韩氏托不住你。”

成妃神情一肃，朝四周的人摆了摆手，“尔等先退下，本宫倒要听听她有何抵赖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