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动心[第1页/共4页]

成妃委实看不出这分身其美里有她甚么事。她身为叶氏女，有能从政的灵敏，却不为叶氏运营，反而挨一顿打再去养寓所自生自灭？

“总比留在帝寝出不了宫的好。”叶白榆说，“你送我去养寓所，也好给撞柱的那位大人一个交代，分身其美。”

成妃只等着有人推她这一把，她默了半晌才难堪说：“我本不该越俎代庖，可既然贵妃姐姐不在，我少不得要出来当这个恶人了。”

板子一停，叶白榆咬住的那口气就没了支撑，她缓缓吐出了一口稠浊血腥气的气味，昂首朝成妃笑了笑。

冯坚深深拧起了眉。

动心，敌我两边，动甚么都能够，唯独动心是大忌。

本日沈家能等闲要了叶氏女的命，那他日呢，他日沈家若要取她们这些非大师族出身的命，将更加易如反掌。

她转而朝行刑的内侍道：“先杖二十，无需褪衣，若受住了勉强算是有个交代，若受不住就只能怪她命不好了。”

叶白榆哂笑，“你要敢打死我，方才就不会喊停，你我之间也不是甚么合作干系，各取所需罢了。”

有内侍抬来行刑凳，看来是要当场用刑，倒也算面子。

“事情既然已经出了，就老是要处理的。”开口的是沈缨，她看着成妃说，“如许耗着，前朝没法交代，叶女史也未见得能保住，反倒叫人说我们后宫里的人不知大义，您说是吗成妃姐姐？”

这位不知是不是被萧宸吓破过胆，执针的手直颤抖，需得另一只手托着才气稳住。

成妃内心猛抽一下，顿生一股前路未知的忐忑，她紧盯着刑凳上趴着的女子，试图从她的神采里辩白一二，可牢房光芒太暗，底子看不清她是何神采。

天下监狱都一个样，并没有因为在宫中就镶了金边，都是一样的阴暗潮湿，充满着血腥味与人臭味。

“大人莫慌。”

“本日京兆郡公廨坍塌不是不测，要不了多久，玄羽卫就能审到工部司。”叶白榆趴着难受，加快了语速，“这事可大可小，或许只是工部司的某位官员中饱私囊，或许是全部工部都牵涉此中，又或许还能扯出更多泥，韩尚书应当会很喜好这个机遇，可否抓得住就看他了。”

一针刚刺入表皮，萧宸的手好似前提反射地抽动一下，那医馆吓得浅显跪地，连呼饶命。

“我一个小宫人，只求活着出宫罢了。”叶白榆半真半假道。

叶白榆不点破，“成妃肯定要当着这么多人说这些吗？”

二十下将满，挨板子的一声没吭，成妃却有些站不住了。这板子只听着看着都让人受不了，这小女子竟然不吭声，不会打死了吧？

“倒是我轻看你了。”成妃见她还笑得出来，便作势叫人持续。

对身为阶下囚的昔日嫔妃来讲，给一面镜子不知是虐待还是讽刺。

“陛下让我入后宫了吗？”叶白榆反问，“不入后宫，我就还是到了年纪就能出宫的宫人。”

待人退净，叶白榆缓缓道：“您不该把精力华侈在我这里，我一个在宫里住不了几年的小宫人，有何可惧呢？”

人活一口气，心头这口气不能乱，若被打散了，人就散了。

“你凭甚么觉得我会与你合作？”成妃想拿回主动权，“你所知的不过也就那些，都奉告了我，你另有甚么底牌？我打死了你，难道更好交代？”

成妃出身不高，父亲是个小小参将，母家勉强能与韩家攀点亲，她外祖母与韩家有表亲干系。这点微末的联络在盘根错节的世家干系中不值一提，若非她的男人坐了王位，她被封了妃，韩家怕是连她是谁都懒得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