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夜、拖累[第1页/共3页]

说来也很奇特，自小没有爷爷奶奶的姚丹丹就是莫名感觉卞奶奶很有眼缘，常常去找她说话。孤单的卞奶奶当然不会回绝这份纯真的靠近，把姚丹丹当作亲生孙女一样宠着。姚家与卞家是多年的老邻居，相互知根知底。固然卞奶奶有着不太光彩的旧事，但姚丹丹的爸爸非常谅解白叟的难处，因而，对女儿的这段忘年交并未过量干与。

我们仨没有在姚丹丹的房间里摆拼图，而是你一言语我一语的会商起替死鬼的话题。说话的内容实在也没甚么营养，不过是道听途说与添油加醋。跟着扳谈的内容越来越跑偏，谩骂信风波到此正式告一段落。

老迈分开后不久，卞奶奶与老伴卞爷爷竟然又生下一个小儿子，取个乳名叫老孩。那一年是一九七六年，卞奶奶四十四岁，卞爷爷方才知天命。

姚丹丹口中住在一楼的这位卞奶奶是个独居老太太。能够感受获得，姚丹丹与她的干系非常密切，相处起来跟我和我姥差未几，临走卞奶奶还给姚丹丹塞了零费钱。从卞奶奶家出来，许文彬猎奇的问：“姚丹丹，她不是你亲奶奶吧？”

开初，卞爷爷卞奶奶觉得老孩大病初愈，身子骨弱没精力头，也就没太当回事。过了几天，他们终究认识到老孩是不是脑筋烧坏了？老孩说话早，两岁就能跟大人拉家常。可自从从病院里出来，他连一句利索话都没冒过，哼哼唧唧的仿佛重新回到了牙牙学语的年纪。不但单说话服从呈现停滞，他每天鼻涕口水淌得到处都是，乃至大小便也不能自理了。

开端的时候老两口还像照顾婴儿似的照顾老孩，可他们已经是年过半百的人了，精力不近年青人，再加上走遍大奶名医寻尽官方土方，却一次次绝望而归的打击，时候久了便听之任之了。

坏孩子呜嗷一声跑掉，老孩在后边吃力追逐着，没走两步，肉虫子的嘴里就会吐出湿湿粘粘的红色的水，披发着鸡蛋清的腥味。每到这个时候，老孩会站在原地盯着肉虫发蒙，坏孩子则停下脚步捡起一块石子朝老孩丢了畴昔，砸在他的头上。老孩疼的仰天长啸，捡起石子胡乱反击，继而畅怀大笑——他只把坏孩子下贱的恶作剧当作了一个美意的游戏。

卞奶奶走后，老孩的肚子渐渐开端痛了起来，躺在院子里不竭打滚哀嚎，轰动了正房里的亲戚。他们再没有人道，也不敢听任一个濒死的孩子在面前自生自灭，报警找来救护车将老孩送进病院保住了他的命。

老孩傻了的动静敏捷的在四邻八里之间传了开来。但是不幸的遭受并没有获得人们的怜悯，反而成为了大师茶余饭后的笑柄。

姚丹丹对卞奶奶的家庭环境很熟谙，也学着成年人的模样长叹一声：“唉，她家人都在北京呢，嫌她累坠不要她了！”

“该！叫他家嘚瑟，嘚瑟大了老天爷都看不畴昔了吧？该！”

姚丹丹还说，卞奶奶仍然会挂念老孩，可现在要找老孩的下落已经不成能了。偶然候卞奶奶想老孩想的狠了，就会到她当年挖坑的处所烧上一把纸，再抱怨本身不该该把亲生骨肉当作拖累……

老孩长得很都雅，几近担当了家属中统统的长处，哪怕把“肤白貌美”这个凡是只用来描述女孩子的褒义词放在老孩身上也没甚么不当的。

“黄土埋半截了还生孩子？真不嫌丢磕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