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尾声（下）[第1页/共5页]

江上船只来往如梭，桅杆如林。邻近傍晚，落日斜抹于江，波光如金鳞翻跃。

儿时他们也常这般结伴走在宫道上，一前一后，一急一缓――萧怀朔当然是且后且缓的阿谁。他幼时懒，懒得能长草着花，快意倒是欢娱调皮的性子。常常先是牵动手，越走萧怀朔便越耍赖不肯走，因而不知不觉快意便跑得远了。回身见手上牵着的阿谁丢了，赶快回过甚去，便见一个七拽八拽的小屁孩在背面控告、委曲又霸道的瞪着她，恰好还不准宫娥们抱着他往前赶。因而她便跑归去牵住他，姑息他。

徐思又欢乐，又顾虑萧怀朔。萧怀朔却只垂着眸子，面上淡淡的。

他态度果断，兼这两年他确切还在孝期中，朝臣们便没有苦劝。徐思既已晓得他的情意，当然也不会持续紧逼。

她还是含着笑，那双眼睛亮得如寒潭星光普通，清透洁净。眸子里了偶然事、了无阴霾，看他的目光安然又纯粹――两年前的事她明显已豁然了。她亦遵循了本身的承诺，那目光中也并无心疼的意味。她划一的对待他。

他们便聊着交州的局势，聊快意在南边所见所闻。

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软弱和越轨的话。

鬓若刀裁，眉如墨画。

徐思觉着，这半年多她留在交州，为的应当就是研讨交州的糖能够如何改进，才更轻易往外运，更轻易卖出去吧。

徐思还要再说，萧怀朔便道，“您就别为我操心了，我又不是后代情长之辈。”

两年光阴，统共就返来了两次。

她还是是快意，只是比畴昔更肆意和安闲些。明显妆容草率如百姓，却反而比当公主时更明艳夺人了些。

江潮涌起。

他们便一道去蒙学馆找徐思。

到底还是，商旅本质。

便道，“本日又有人提起你的婚事。我想就此筹办起来。你若另有话对你阿姐说，便尽快说吧。”

她只浅笑，“我返来了。”

说话间，萧怀朔便进屋来向徐思存候。瞧见徐思手上手札，晓得她这是又思念快意了，长睫便一垂。

快意倚栏而听，表情也不由跟着起而复伏。她想那琴音明显高阔无边，却为何令人觉着孤寂无偶，求而不得。

徐思一愣，忙道，“走到哪儿了？”

快意笑道，“是我！阿娘……”便屈膝下拜，先给徐思磕了三个头。

徐思晓得他本日略饮了些酒，将信收回匣子里，便叮咛侍女过程醒酒的甜汤。又令他过来坐。

只一个恍神，已泪盈于睫。

萧怀朔便也只垂眸点头道，“嗯。”

徐思从婚礼上分开，还是回辞秋殿。歌乐渐远，彩灯渐稀。待回了辞秋殿中，只觉灯火阑珊，月影萧索。旧时亭台还是在，但是儿后代儿却俱都不在身边了。

她不肯刺激萧怀朔，便干脆不提这一件。只道，“想吃些甚么？我让人去做。”

萧怀朔点头，道，“已经放下了。”

徐思记性很好，只看了一遍便记着了――哪句百越语的意义该当是，“想家了”。

那人起家，一时只是凝睇着她。

萧怀朔面色冷酷，道，“……我只是想娶个比她更好的。”又笑，“若不领着个比她更好的人到她面前，岂不让她更对劲了。”

她看得出，萧怀朔对快意还是没有断念――她这个儿子本来就比旁人长情、固执些，在豪情上看不开并不希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