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尾声（下）[第1页/共5页]

回辞秋殿里，宫娥们奉侍着她沐浴、打扮、换衣。

就连徐思一时认出她来，也不由欢乐道，“还在想那里来的少年郎，好生姣美。竟是你返来了。”

――萧怀朔还是没有结婚。

她只浅笑，“我返来了。”

信读完，侍女也前来通报，“陛下来了。”

她家女人还是无能得很，传闻已在广陵和襄阳各都立了分舵，展转同北朝做起买卖来。两年入账千万，引得京中商贾纷繁向北跑去寻觅商机。她赢利多却还是忘我藏，红利多数充作了军资。如此孜孜不倦，朝臣们没脸再诽谤弹劾她，奖饰她却又有恭维之嫌，便干脆避而不谈。而她人不在都城，百姓们没了谈资，也垂垂将她忘记。

将风越大了，江干落花随风乱飞。

拂尘宴后，萧怀朔早早离席，说是有政务要措置。快意则被玉华玉瑶姊妹缠着说故事，好轻易被琉璃挽救出来，又听琉璃半抱怨半夸耀的讲说婚后烦恼，最后还要被她催一回婚。

徐思晓得他本日略饮了些酒，将信收回匣子里，便叮咛侍女过程醒酒的甜汤。又令他过来坐。

徐思猜想萧怀朔迩来心烦，该当多少与此相干。

她看得出，萧怀朔对快意还是没有断念――她这个儿子本来就比旁人长情、固执些，在豪情上看不开并不希奇。

只在将到玄圃时，他知这条路就要到绝顶了，终究愣住脚步。

鬓若刀裁，眉如墨画。

萧怀朔道，“人选阿娘已经替我定下了。”

快意便抬起胳膊让她摸上臂的肌肉，道，“越民住在山里，我每天往山上跑，练得跟猴子似的。别看瘦了，可健壮着呢！”

萧怀朔却摇了点头，道，“阿姐从交州返来了。”

萧怀朔道，“八月十五时到的巴陵郡，想来不几日便该到了吧。”

他能清楚的看到，仿佛无形的承担被卸掉普通，快意的肩头几不成察的缓缓松弛下来。

她换上宫装从殿内出来，眉梢眼角略施粉黛，复又变回建康城中阿谁花容月貌、曼妙婉约的公主殿下。

萧怀朔点头，道，“已经放下了。”

她还是是快意，只是比畴昔更肆意和安闲些。明显妆容草率如百姓，却反而比当公主时更明艳夺人了些。

江潮涌起。

游移之间，她已翻身踏着护栏，腾踊至那船上。

快意歇不住，便要去玄圃寻徐思。改换好衣衫，才出门去，便见萧怀朔从外头出去。

不知不觉便又睡着了。

两年光阴，统共就返来了两次。

有一样闲而不能泊岸的船只泊于江上，那船长好雅兴，临江抱琴，奏响浊音。

本日饮至薄醉的境地，只怕是借酒浇愁了。

等他们都走了，快意便和徐思一道靠在榻上，有一句每一句的说着这一年来产生的事。

儿时他们也常这般结伴走在宫道上，一前一后，一急一缓――萧怀朔当然是且后且缓的阿谁。他幼时懒，懒得能长草着花，快意倒是欢娱调皮的性子。常常先是牵动手，越走萧怀朔便越耍赖不肯走，因而不知不觉快意便跑得远了。回身见手上牵着的阿谁丢了，赶快回过甚去，便见一个七拽八拽的小屁孩在背面控告、委曲又霸道的瞪着她，恰好还不准宫娥们抱着他往前赶。因而她便跑归去牵住他，姑息他。

她亦来不及换下衣衫，草草擦了一把脸，便进屋去见母亲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