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命中的贵人[第1页/共3页]

“你也来尝尝这泉水。”范老太爷脸上有天真之意，鼓动姜仲。

姜仲也昂首看向天空，看到一团团白云连缀相接，正在缓缓挪动，说道：“云性喜涣散自在，随遇而安，老爷子怕是可贵此等闲趣。”

“陈公子可有传闻我那葫芦孙儿？”

周大留步道：“公子去吧，我在这候着。”姜仲点点头，进了八角亭。

就在这时，姜仲忽觉体内那颗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金豌豆颤了一下，心中随之一动，用余光摆布看了看，心想：“近处必然伏着数位技艺不凡的暗哨。”一昂首却看到一名麻衣老者正坐在凉亭边昂首看天上的白云，不消猜也知那位便是十国真正的首富、范府家主范老太爷。

“小子妄言，先请老爷子恕罪。”

“老爷子谬赞了。”姜仲谦善了一句，随后问道：“老爷子喜好看云？”

范老太爷似在回想旧事，道：“不晓得人留葫芦于我那孙儿的事情，府内高低多数晓得，扶摇与你说了，并不奇特，但不晓得人当年除了留下那只葫芦，还留了八个字于我，至今这八个字也只我一人晓得。”

姜仲告了座，这才看到范老太爷竟是赤着双足，在泉中肆意泡着。

范老太爷转头看着姜仲，指着中间的位子说道。

姜仲笑着脱了鞋袜，和范老太爷并排而坐，双脚也没入泉水中，只觉一股凉意敏捷满盈满身，通体为之一畅。

这位周大管家名字就叫周大，是暮年跟着范老太爷的书童，这么多年熬下来，小书童成了范府大管家，因为是范老太爷身边最得力的人，连范家的三位老爷都让他三分，再晚一辈的范府嫡派孙辈乃至要叫他做“周爷爷”。是以，周大在范府的奴婢身份已经成了一种名分。

姜仲沉吟半晌，只说了四个字：“何故为继？”

“如何？”

而范老太爷听到这四个字，却震惊了别的一桩如鲠在喉的苦衷：

“不过闲谈，但说无妨。”

“公子这边请。”周大持续带路，出了一座亭廊，上了一座小小的白石桥，几步便过，下了桥，面前是一排浅水石阶。

如此一来，商圣世家千古盛名何故为继？范府庞大师业何故为继？通府高低长幼来日出息何故为继？

“此话怎讲？”

……

范老太爷对劲地点头，半晌后又昂首看着天上白云，随便问道：“陈公子是姜国长安人士？”

两人说着走到游廊绝顶，只见周大前面朝东拐了一个弯，走几步又向北转，穿过一个角门，上了一条南北通的通衢，大抵走了半盏茶的工夫，又是一座穿堂，周大微微回身请了一下：“这就到了。”

姜仲说这四个字，有概而括之之意，正如王扶摇那日所说，“大户人家无新奇事”，不过就是担当家业的题目，范老太爷有三子、三嫡孙，此后如何分派产业，是没法制止的困难，既要包管子孙敦睦，又要使得家业稳妥秉承下去，如何能够不忧心忡忡？

姜仲浅笑点头，道：“公然贴切。”

范老太爷惊诧，继而哈哈大笑，笑中有苦楚之意，道：“公子知我。”

“是。”

两人分开正屋大院，转上一个长长的游廊，一起前行，忽听一阵笑语，劈面走来几小我，一名打扮得素净夺目、金彩光辉的女子领着一群丫环，正笑着跟身边的一名美丽女人说话，只听那女人说：“您跟那萧女人两人才是棋逢着敌手，将碰到良才，嘴巴一样得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