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而骄[第1页/共2页]
夜深,我却毫无睡意,压在床上展转反侧,如何也没法入眠。
望着烛台上的学费,怔怔入迷。
以后又小声道“提及来,我也该去给母后上柱香。”
十二姊确切是哭着来的,见到我时眼角还充着红。
我承认,我想我的生身母亲了。
“明日一早,本宫去东宫。”我叮咛身边的侍婢。
太子妃不出所料地暴露些难堪,考虑着开口“这本是妾身这个做媳妇的事,但现在有了身孕不便利走动,太子殿下常日公事繁多,只能寻了这个别例。”
父皇又犒赏了我很多物件,无声地彰显着宠嬖。我却没有本来想像地那般胜利的愉悦,赢了十九妹又如何?十九妹还能改了不成?
我赶快上前两步,托住她的手臂,笑称“长嫂,您可别让我难堪,太子哥哥如果晓得我让您行礼,必定会指责我。”
太子妃眸光流转,温温轻柔地又和我说了很多话,留了午餐,我才回百福殿。
次日天公作美,吹着缓缓冷风,我到东宫时,太子哥哥并不在。
她如何能呢?她当然能,她有韦妃娘娘这个亲娘护着,如何不能和我争。
她抽抽泣泣,不过就是不想嫁给周道务,父皇太狠心芸芸。
他是个和尚,不是念佛就是打坐,莫非不会感觉无聊吗?
我竟然气乐了“你如许折损父皇的面子,还不准他折了你的面子?真不晓得你如何能和我争了这些年。”
我拍了拍床边,问“彻夜歇在这吧,我和父皇说你是来找我说小话的,姊妹间同睡一处,也不算甚么。”
宫人每唱一次名,就有宫婢端着托盘放在百福殿间。
她不是盘算主张要嫁那周小郎了吗?还哭哭啼啼来我这里做甚么,还是大半夜的!
她又吃紧解释“虽说母后去了两年了,可你阿兄总也放心不下,宫中忌讳这些,这可有了不当?”
罢了罢了,就当是替父皇留面子。
没有等她思虑太久,我喊半夏“还不去给十二殿下办理水梳洗?”
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太子妃较着神采轻巧“殿下这是讽刺妾身。”到底没有施礼。
欢迎我的是太子妃,她怀了身孕,看我的目光非常温和,笑意盈盈地和我见礼。
太子妃闻言“你阿兄从会昌寺找来给母后祈福的,可有甚么不当?”
母后待我很好,吃穿住用,无一不精,教诲之事也是一如己出。正因为如此,看着母后体贴的脸,我一个字也说不出。但到底是想的,阿谁曾经敢带着我阔别皇宫的女人,阿谁至死也不肯踏入长安城一步的女人,阿谁生我育我的女人,我还是驰念她。
我安抚她“长嫂不必烦恼,这也是没有体例的事,想来父皇和诸位大臣、娘娘们也能了解。”
白术一惊,有些踌躇。
她嚷道“谁要你假美意。”人却乖顺地上了床。
这丫头,前几天被父皇吓得不轻。
我说着,俄然哑然,是不是因为十二姊这个炮仗样性子,父皇才把她嫁给忠臣遗孤的周道务呢?
自我五岁被抱进大兴宫,曾经有很多个夜,我思念起阿谁恍惚的身影,思念眷恋到抽泣。却只能死死地攥住被角,咬着嘴唇,不敢收回一声。
半夏应是,退了出去。
梳洗过后,十二姊总算安静下来,面色另有几分忧愁。
她们和我一同长大,就是我的人了,我不忍心她们挨打,暗里和父皇包管,绝对不会再率性,这才免了几个丫头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