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9第九章．归[第3页/共4页]

霍小玉被栖霞的话刺得生痛，没想到同是服侍人的劣等人，就因为她出身将军府，而本身是风尘中人，便有这等天与地的差异！

霍小玉懒得抬眼瞧她，将目光落在了一边隐有喜色的云飞身上，“你家将军始终欠我一笔报答，如果他能撑过彻夜，我会在长安香影小筑等云将军亲身奉上我要的报答。”

云飞还是缓缓行车，悠悠将马车停在了霍小玉面前，跳上马车来，顺手拿起了一旁的纸伞，撑了开来，对着霍小玉道：“霍女人请上这辆马车。”

车厢颠簸，郑净持紧紧抱住瑟瑟不止的霍小玉，此时现在，小玉方才强忍的泪才肆无顾忌地涌出眼眶。

栖霞忍了忍肝火，俯身拾起几锭金锭儿，对着云飞道：“既然霍女人想白跑一趟，就让她白跑这一趟，快些将这些金锭儿拾起，明早一并还给将军。”

郑净持哀婉的目光定定看着霍小玉，游移地摇点头，强笑着劝道：“小玉，跟娘回长安，先赎回你的良籍，再把香影小筑改成茶馆，我们母女平安然安的度日，可好？”

“慢着。”霍小玉抬手一抹眼角的泪，“云副将，你可还记得，当初你来我香影小筑相邀时说的话？”

没有闻声母亲反对的声音，霍小玉对着郑净持会心一笑，她觉得娘懂她的意义了，只要娘懂她的意义，前面的路就好走多了。

霍小玉嘲笑道：“当时你说的报答，是我开口说多少，便是多少。”

“你说对了，这是你们给的，并非是我要的。”霍小玉正色看着云飞，脸上笑容已消逝得无影无踪。

云飞将手中拾起的几锭金锭儿递给了栖霞，气冲冲地跳上了马车，狠狠地一甩马鞭，驰马载着她们母女，消逝在夜雨当中。

霍小玉摇了点头，拢了拢身子，瞧着车厢外狼籍的雨丝，不由哑然一笑，很有几分自嘲。

不管如何……她郑净持都要为小玉谋一个好人家依托！

霍小玉笃定地点头，“云晚箫说过，他懂一言九鼎，我就赌一赌，他是真的懂，还是假的懂？”

云飞叹声道：“不错。但是这金锭儿已给了霍女人你，是霍女人不要，并非我们将军府不给。”

“将军是不会去的！”栖霞狠狠说道。

霍小玉的心仿佛被狠狠锥了一下，痛彻心扉，哑声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果有朝一日，你我易地而处，只怕你不比我洁净多少！”

“诺！”云飞点头，便要俯身捡拾金锭儿。

栖霞忍了忍话，心头不免担忧起来，将军现在惹上了这个风尘女子，他日必然会有更多烦苦衷呈现。

霍小玉脸上浮起一丝涩然的笑意，只感觉鼻子酸得短长，强忍的泪水滑落眼角，小玉倔强地摇了点头，“娘，你觉得，我在他们眼中还算是个良家女人么？”说完，傲岸地抬起脸来，定定看着栖霞，涩然的笑意垂垂化为一个妖媚的笑，“云麾将军不过从三品武官罢了，长安城中随便一名恩客都比你家将军官大，我如果当真想勾引男人，嫁入官家，你家这个病秧将军连我香影小筑的门都进不得！你这只将门犬奴，吠得未免太早了些！”

云飞晓得这两人定是杠上了，再如许吵下去，只怕彻夜要起祸事了！当即对着郑净持使了个眼色，“霍夫人，霍女人这烈性子，你可要多管束管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