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2页/共2页]
如同现在,即便因心有所求,即便委曲,她的眸子深处,却仍然没有一丝寒微。
“那就让高总管一向封着安院呗,归正我也不爱出门。”茹蕙的眸子滴溜溜一转:“如许,也免了你的那些甚么李氏、武氏、宋氏……来烦我。”
“烦你!”
这个女子,在七岁时便已随母亲将女四书倒背如流,却从不将这些当世女子的行动原则当回事,更不是以将本身看轻,他记得很清楚,就在一年前,暗卫录下的她说的一句话:伏羲氏定六合,分阴阳。若无女子,男人亦会随之在六合之间灭尽,男女既互为阴阳,相互依存,何来谁比谁更高贵,谁又比谁更寒微?不过是武则天做了女皇后,男人们心生了惊骇罢了――我遵守着这世道的法则行事,却并不表示我会看不清这世情。
“传闻你比来很忙,我这不是不测的欣喜嘛。”茹蕙端着寻冬递过来的茶一脸奉承地凑到四阿哥身边,恭恭敬敬双手捧着茶递到四阿哥面前:“四爷,您请喝茶!”
茹蕙再也忍不住了,凑上去扯了扯四阿哥的衣袖:“四爷,睡着了?”
茹蕙下认识又紧了紧手,肯定四阿哥不会走了,一脸陪笑半拉半拖地扯着四阿哥走到寻冬让出的座儿边,推着四阿哥坐了上去。
茹蕙撇撇嘴:“我的态度?四爷如何不看看你本身的态度,总说我惹事儿,我可没惹你的那些女人,明显是她们不待见我,我没吃她们,也没住她们,初度见着我就冷嘲热讽我身份低下,切,嫌弃我身份低,便别理我呗,既嫌我,偏还装模做样一脸亲热地和我说话,说的话还没一句好的,不是含沙射影,就是指桑骂槐……如果四爷要替她们出气,把我撵出贝勒府便是,何必还留着我呢……”
或许,是因为她的大气,言谈中不经意泄漏出的全部大清的女子都不具有的勇于和男人对抗的底气――不是源于家属的权势,不因财,不因为貌,不是来自丈夫,更不因儿子,而是一种天生的、理性的勇气与对等。
茹蕙嗍了嗍嘴,“您看我像是那种爱惹事儿的人吗?”
“哼!”袖口被紧紧揪住的四阿哥被迫停了下来,却仍然一脸不欢畅地抬着下巴,打眼角睨视着抬头一脸祈求望着他的茹蕙:“那你倒是说说,你是甚么意义?”
“不是像,底子就是!”四阿哥冷哼:“总之一句话,诚恳给爷呆着,不准乱跑。”
这几年,在闲暇时他不是没想过是为甚么――一个乡野女子,何德何能,却身具宫中后妃也难有的贵气。
谁晓得,四阿哥喝了茶以后,把茶盏放两张椅子中间的小几上一放,人往椅背上一靠,就那样再度闭上了眼,直接老神在在地养起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