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宣父犹能畏后生[第2页/共4页]
在他身边,宁江倒是淡淡的道:“宣父犹能畏后生,大夫未可轻幼年!有道是莫欺少年穷,本日大夫感觉得了便宜,将来可莫要悔怨才好!”
百子晋道:“以宁江兄之学,必能落第,接下来还要忙于来岁春闱,小弟已得兄长互助很多,毫不肯再让宁兄操心。”
郑安道:“贤侄言重了,你我两家,好歹也是世交嘛。”又挥了挥手,让一名仆人捧来银两:“这些银两,贤侄无妨收下,当作路上川资。”
百子晋低声道:“让宁兄绝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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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夫解开系在渡头上的绳索,撑船而去。宁江站在渡口,目送着百家祖孙两人远去。
百子晋拱动手,深深的鞠了一躬:“有兄长这句话,小弟今后若不能出人头地,便是愧对兄长,兄长放心,子晋绝非自暴自弃之人。兄长涌泉之恩,子晋无以酬谢,唯有于万千大道中走出一条本身的路来,不负兄耐久待。”
百子晋错愕的看向宁江:“宁兄的意义是……”
连番的阵雨过后,本年的暖流来得较早。
说话间,另一边有一队人走了过来,走在前头的倒是金紫光禄大夫郑安,在他身后,还跟着心不甘情不肯的跟了过来的女儿郑秀秀。
小梦在中间安抚道:“百公子不消悲观,三年后再来,到时候必然能够考上的。”
冯老夫人看着他,再次叹了一声。百子晋道:“奶奶不消担忧,孟子有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孙儿这番固然受挫,但毫不会就此泄气,正如宁兄所说,天下大道,不但一途。”
此时,船只将近开了,百子晋朝宁江与宁小梦拱手告别,也未再理睬郑家的人,回身上船。
那艘艘花船,在雨中浪荡,偶尔有歌声、琴声传来,远处的崆山,艳红的满山枫叶,蒙上了迷蒙的轻纱,反更让人沉醉。
玄月初五的经学考,有学子因为先人名讳与考题犯讳之事,如同一朵小浪花,被人偶尔提及,然后很快就再无人过问,玄月初七的诗赋考对于很多学子来讲,是最为严峻的一天,毕竟诗赋这类东西,远比经学要更重视临场阐扬,苦读二三十载,却在诗赋上临场阐扬不佳的事,应有尽有。
百子晋从将柴屋临时租给他们的农夫家中端来热水,为祖母洗脚。
州试的放榜与府试分歧,府试中,因为需求请天人三策,斥地文曲印府,统统的童生都要堆积一处,等着三位大人念着名字。州试时,众位秀才只需求呆在住处,等着报喜人前来报喜请赏。
祖母睡去以后,百子晋点着蜡烛,翻看着《阴符兵法》,很快,他就深深的陷了出来,书中所记竟是包含了遁甲、旗门、战阵等他前所未见的各种兵家学问。
从怀中取出一块布包,双手捧起:“此物,是预贺宁江兄金榜落款的礼品,还请宁江兄收下。”
“正因如此,小弟毫不能再拖累宁兄,”百子晋啪的一声,拱手哈腰,“还请兄长承诺小弟,来岁春闱,必入鼎甲。”
……
回身带着牵马的mm,安步拜别……
第二日,又开端下起了细雨,秋雨一旦下起,便是没完没了,连带着昨晚还一团热烈的铜州城,也仿佛变得萧瑟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