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将门之后[第1页/共2页]
因而笑道:“如果子晋兄不介怀的话,何不与我兄妹二人一同前去省会,入府学的学费也由某垫付,今后子晋兄飞黄腾达,再行还我便是。”
宁江点头道:“县学里的讲师,大略也都是些过不了府试的秀才,乃至是连秀才都考不上的童生,教的根基上都是蒙学的孩子,子晋兄既然有志科举,何不与我一同前去省会,退学唐虞书院?”
百子晋的祖父百楚,曾经在剿除西岭兵变的苗人中立下军功,授勋国柱,食邑千户。
百子晋低下头来,沉默不语。
实际上,在大周王朝中,几近统统能够册封又或授勋的,都是儒将,武将能够说是少之又少。而百子晋的祖父百楚,却并非那种在疆场上直接冲锋陷阵的武将,他的武力不过是平平罢了,至于文气,秀才的文气在疆场上几近无用。
只如果曾经插手暴动的蛮人,不管他们有没有放动手中的刀,不管他们有没有投降,全都推入河中射杀。在百伯粱的放纵下,劫后余生的中原子民与兵士一同拿起了刀枪,将北罗蛮族杀得血流成河。
但是就在几年前,东北方北罗之地,蛮族暴动。
起码要廪生才气够免费入州学,百子晋只是一个附生,入府学都是要钱的。连田赋都交不起的他,怕是连前去铜州的盘费都凑不出,如何上得起州学?
只不过,在某种程度上,这也是无法之事。
种出来的粮食勉勉强强填饱肚子,竟是连田赋也交不起。
百伯梁被罢官夺勋,下入狱中,百口财产被抄。终究,他于三司会审时,在无数官员的唾骂中吐血而死,他的老婆在丈夫身后殉节他杀,只留下了一个还未成年的孤儿,以及头发苍苍的老母。
在百伯粱“惭愧而死”后,心对劲足的儒官们,终究放过了他的孤儿寡母,答应百伯粱的母亲冯氏带着孙儿,扶棺回籍,回到他们籍贯地点之处。但是,百家按着籍贯固然是铜州顾楚郡成远县人士,但之前并不是甚么大户,百楚与百伯粱父子平生兵马,几近未曾回过故里,而大周王朝一贯异地为官、异地为将的规定,也让祖孙二人,在这所谓的“故里”,几近没有甚么熟谙的人。
在百子晋的解释下,宁江才终究晓得。
这件事,直接引发满朝震惊,仁恕之道安在?爱民之心安在?私行调兵本来就是大忌,放纵官兵、百姓大肆搏斗更是罪无可恕。一时候,不知多少文官拿着圣贤书,纷繁上奏,统领北罗的处所官员,也趁机将统统任务都推在百伯粱身上。
当然,这里需求申明一点的是,大周王朝,以文统武,自从削藩以后,为制止再呈现将领拥兵自重的环境,统统的勋与爵都是名誉性子的,食邑也全都是空名,哪怕是封至贵爵,也不具有本色上的国土,食邑也只是折算成银两,跟着月俸发下。
没有想到百子晋的出身竟然是这个模样,宁江也不免有些唏嘘。
在另一个天下的汗青上,当文人把握了完整的话语权,这类事情老是没法制止,如狄青,如岳飞,如戚继光,都难以有好了局,而这个具有文气的天下,远比另一个天下更甚。
百楚死时年仅四十三岁,在他身后,他的独子百伯粱从云骑尉做起,固然不走考场,但靠着在北部对抗经常掠边的蛮族,竟也一步步封至上轻车都尉,可说是虎父无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