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碧落赋》[第2页/共2页]

另一边，角落里，春笺丽背着双手，那斑斓的嘴角，带着略显刻薄的嘲弄。

赋未绝，舞冷傲，弦铮铮，景铺陈，超鸿蒙，混希夷，洋洋洒洒，震惊民气……

舞台的两边，就置着两盏花灯，别的都被撤下，舞台中心，在决计制造的暗淡中，朦昏黄胧。

舞台外头，世人都在等候着流霞剑阁的剑舞，只是，刚才春笺丽与眉妩台的演出实在是过分冷傲，超出流霞剑阁以往的任何一场剑舞。很多人已是想着，这一次，眉妩台恐怕是要一举超出流霞剑阁。

“爰及寥廓，其犹槖籥。轻清为天而氤氲，重浊为地而盘礴……”

实际上，以小梦的剑舞，固然了得，却没法与那一波又一波的景、以及一浪高于一浪的乐停止共同，而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下台演出，也不免会有些怯场。但是，她现在只认准了哥哥的声音，景也好，乐也好，人也好，物也好，全都已被她健忘。

“五石难补，九野环舒。星斗丽之而晖映，日月凭之而居诸。非吾人之所仰，实列仙之攸居。尔乃遗尘俗，务遐躅。养空栖无，惩忿窒欲。陵清髙而自逺，振羽衣以相属……”

跟着那天籁般的琴声，有人听出，那是升了一个调的《青铜神仙》，而操琴之人，明显便藏在那屏风以后。那曲调由微而起，空空灵灵，带着一种无可捉摸的梦幻感。

跟着那少年的吟赋声，一道光芒，在那昏暗淡暗的舞台上翻开，如同盘古从名为浑沌的宇宙间劈开六合，清气上升，浊气降落。剑光在分开的天和地之间，横向拉开，一个斑斓的少女，戴红色的面纱，穿戴雪裳，在剑光斩开的浑浊间闪现。

“浮沧海兮气浑，映青山兮色乱。为万物之羣首，作众材之壮观。”

“其色清莹，其状冥寞，虽离娄明目兮，未能穷其形！”

那闪亮的剑光，来去如电，带着动听的剑响，光彩绽放，剑花绽放。琴声变得短促，清莹秀澈，锵鸣金石。升上高处的浊气蓦地绽，漫天花雨，飘飘奇彩。那斑斓的少女，戴着奥秘的面纱，在那景与乐中，翩翩起舞，浮光跃金，一剑万顷……

“至妙至极，至神至虚。莫能测其末，莫能定其初。”

甘玉书与长公主，一个是二甲进士，一个是天之娇女，在各自的范畴里，都是出类拔萃。他们并没有去看小梦女人的剑舞，他们只是按着那少年写出的，足以名垂千古的诗赋，铺景，起调，肆意挥洒，驰骋纵横。景、乐、舞……在少年那如同大型演唱会的批示家普通的朗读声中，完美的调和在一起，玄之又玄，妙不成言，一气呵成，天衣无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