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小姨[第2页/共3页]

关老太太沉下脸，用警告的目光看向她：“少胡说！你去厨房瞧瞧，你阿爹的药可熬好了。”

关老爷子也不知闻声了没有，衰弱地抬起了一只手。秦含真不晓得他的意义，便拉住了他的手。关老爷子蓦地反抓住她的手指，睁大了双眼，沙哑着声音道：“好蓉儿，是爹害了你……”

关老太太长着细眉细眼，除了脸圆些，跟关氏也有几分相象，端倪间透着慈和，秦含真一见，就感觉很有亲热感。

关芸娘还未出嫁，本年十六岁，眉眼间与关氏有几分相象。但一样的细眉细眼，关氏留给秦含真的印象，总带着那么几分忧愁，关芸娘却有一双凤眼，吊眉薄唇，给人的感受有些短长。

关芸娘嘲笑一声，下炕出门，又摔了帘子。虎嬷嬷在旁看着不动声色，但看神采也晓得她不太欢畅。

关舅母叮咛枣儿去正屋看关老爷子是不是已经醒了，本身却留在这屋里陪虎嬷嬷说话，又安抚秦含真。她是半步都不敢轻离了，免得关芸娘又跑返来，说些着三不着两的话，获咎了亲家。

秦含真被她这一下戳得脑弟子痛，忍不住哎哟了一声。虎嬷嬷神采变了变，忙上前抱过秦含真，对关芸娘说：“女人手重些吧，我们姐儿脑袋上另有伤呢，你就没瞧见包扎的布条？”

关老太太见了外孙女，就把她搂在怀里，心肝儿肉地直叫，还摸她的小脸摸个不断：“不幸见的，瘦成了这个模样，还好老天爷垂怜，没真把我们桑姐儿的小命给收了去，不然就真是要了姥姥的命了！”秦含真笑眯眯地窝在她怀里，由得她到处乱摸。

关老爷子眼皮颤颤，展开了一丝裂缝，盯住了秦含真。

虎嬷嬷便问：“桑姐儿仿佛好些了，不知关老爷子这会子醒了没有？能不能见姐儿了？”

关舅母擦干了眼泪，点头道：“我去瞧一瞧。如果老爷子醒了，就抱桑姐儿畴昔，让他白叟家看一眼吧，就是不晓得他还认不认得外孙女儿。这些天，老爷子都胡涂了。”说着就要起家出去，却有个水红色的身影提早一步进了屋：“嫂子，传闻亲家老爷和桑姐儿过来了？”

枣儿很快就返来了，关老爷子方才醒了过来，秦老先生正在跟他说话。秦含真这时候畴昔恰好。虎嬷嬷便抱起她，随关舅母去了正屋东暖阁。

关舅母感觉难堪，干笑着说：“我归去瞧瞧阿爹那边有甚么能帮得上忙的。”就仓促走了。

关大舅敏捷将她抱离了炕边，干笑着对一旁坐着的秦老先生说：“父亲已经认不得人了，别吓坏了桑姐儿。”

就在这时，窗别传来了模糊约约的说话声，好象是关芸娘叫住了甚么人：“表哥，你站住！你为甚么要躲我？莫非真是因为大姐死了么？！”

暖阁里窗门紧闭，屋角却燃着火盆，秦含真一出来，就感遭到一股热浪劈面而来，全部房间里满盈着一股不太好闻的气味，让人憋闷得慌。

关芸娘一挑眉：“我来见见外甥女如何啦？那里就闹她了？嫂子别冤枉我。”说罢也不睬会关舅母，独自走到炕边，冲秦含真笑了笑：“我传闻你忘了事，可还认得小姨？”

关舅母犹自悲伤着，虎嬷嬷心下策画，是否该找个来由，再提一提表舅爷吴少英。

只是……关氏自从嫁进秦家，一向非常端方，即便丈夫秦平长年驻守边城，很少回家，她也从无牢骚。作为媳妇，她是无可指责的。光凭一根簪子上的刻字，就思疑她与娘家表弟有甚么纠葛，委实太太草率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