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我自深渊来[第2页/共3页]

可恰好此地，是那些客死他乡的商旅，贫困病死的乞丐、迁徙半途的流民、以及短命早亡不入祖坟的孩童最好埋骨之所。

“你说呢？”

卷起幽蓝色的鬼火，在式微枯草嶙峋怪石间肆意流窜，好似宵烛飞舞装点夜幕。

那些伸直在草席当中，现在早已被深埋底下，一堆意味性的土包，便是最后的身份证明。

天寒地冻，月光森白。

明日停止娲皇嘉会，今晚已全城戒严的朝歌，却仍有一人奥妙出城。

料峭北风猛刮而过，在这两山之间传来阵阵哭泣之声，似有悲伤之人掩面哭泣。

面前这粗糙粗陋不封不树的土包墓门之前，模糊可见草草下葬之时，用以祭奠的果蔬残渣。

“在这个完美的天下当中，父子之间再无猜忌防备、兄弟只见再无勾心斗角、邻里之间再无相互苛责诽谤，一个真正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共享长生的天下！”

“谁，谁来了？”俄然在地底传出一道略显短促的沙哑声音。

脚底一阵狠恶颤抖，自盗洞正中密密麻麻的裂缝伸展而来，如同一张蛛网将南芥紧舒展在此中。

“而我。”马怨斩钉截铁的说道：“情愿做这个完美天下的前驱者！”

“够了！”南芥一声痛斥，还觉得是知己发明，成果倒是这马怨丧芥蒂狂更甚几分：“你就不怕遭到报应，被弹压在度朔山下，永久不得翻身？”

坟头精密黄土好似流沙般簌簌沦陷，只听得霹雷一声响动，不大不小的土包直接陷于地底。

忽又想起一事，马怨赶快擦掉感染在嘴角上边，那些死人的黑血和粘连的枯发：“找来找去，也就这具尸身能勉强拿得脱手，才埋下不到半个月，腐臭程度也不太较着。”

这黑影，恰是阔别好久的马怨！

放眼望去，那一堆堆荒坟土包就像是蟾蜍后背上的毒囊，密密麻麻堆积在荒漠之上。

弦月高悬，星光错落。

“这就是他们的手腕，这就是他们的汗青!”

出城以后的南芥，朝西北方向御风而去，半晌工夫便已在数百里开外。

其间奥义非不入深渊，而无从晓得。

“以是，你就这么不择手腕？”

南芥回过甚来看向终是三分似鬼，七分如魔，就是没有半点像人的马怨，忍不住出声问道：“你生前也曾是人族一员，即便现在身故为鬼，也不该将昔日本家血肉，作为你温养元气晋升修为的······”

说着南芥一阵语塞，到底是说营养，还是养料合适，又或者是说，这两个词放在此处都分歧适。

话音刚落，那股覆盖在乱葬岗当中的淡薄雾霭，如同春雪普通敏捷消逝开来，撤去障眼法的荒漠，那些大大小小的新坟旧坟土包石堆四周洒满了狼藉的白骨、腐朽的尸骨，粘连的枯发，像是蒙受过一群挖地三尺的盗墓贼，被粉碎到满目疮痍，

却恰是姬旦特地寻访不遇的南芥。

但见此处地形为两山相夹的三角状，正中一道好似伤疤般的山洪沟触目惊心。

黄帝大哥昏聩，少皞守成不足却再无进取之能，我主寺蚘本意取而代之即伐炎帝，怎就成了后代口口相传的九黎乱德？①

可惜无人应对，只那些孤苦无依的幽灵啾啾哭泣，异化在粗暴的北风当中在复原之上不竭反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