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死亦长相思 下[第2页/共3页]

听了太后的喝斥，孙清扬母子强忍着收了泪，她搂着太子哽咽，只一双眼睛，望着朱瞻基，像是要把他的面庞，铭记在内心。

太后沉吟半晌，方道：“此事哀家自有分寸，皇上不必挂记。天下政事，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那里就能容一个主子乱了端方。”

朱瞻基听后欣然道：“母后能够明白朕的一片情意，最好不过，吴贤妃畴前虽是王府的罪臣女眷，不该归入后宫，但现在倒是名正言顺的贤妃，还望母后宠遇她们母子，让祁钰他日成为祁镇的肱骨良臣。”

交代了太子好些话后，朱瞻基又就国事，林林总总地同太后说了半天，方才叫人拟了传位圣旨。让孙清扬出去。

太后脸有薄怒，“在皇上的内心，哀家就是如此精于算计，到处难堪你那心上人的暴虐母后吗？”

太后听了，却没有暴露惊诧之色，半晌火线道：“这事哀家早就晓得，哀家还在暗里见过那孩子，眉清目秀的，和祁镇倒有几分相像。哀家明白，皇上是怕太早接她们母子进宫来，有人生出不轨之心，令他们兄弟阋墙，反倒不好。现在二皇子也大了，是该接进宫里，和夫子学些事理。”

听太后如此说，朱瞻基晓得，太后对孙清扬成见已深，绝非本身三言两语能够劝转，他轻叹一声，“朕废胡氏之时，已经三十不足，距今不太短短七年，何来年青不懂事之说？那样讲，不过是对付那些个常为此事喋喋不休的臣子，如何母后也会听信？朕这些话，常日里也说得很多，母后总听不出来，现在朕也不求母后明白，只望您在朕大行以后，如同清扬幼年时普通待她，不要再心存怨气。朕盼您善待于她。”

见太后不觉得然，朱瞻基又道：“母后，朕现在并非少年儿郎了，如何会色令智昏？正因为她是朕的枕边人，朕比谁都看的明白，您看祁镇这孩子，与他母后不靠近，可与您，又何尝密切？您为了节制孙家坐大，何尝不是害了祁镇？朕这个成年人，夹在你们中间，另有摆布难堪之时，何况他一个孩子？朕那日瞧着，他对大伴王振的渴念之情，倒赛过我们母子，这何尝不是您与清扬争夺的恶果？”

“常日里不是最爱美吗？哭成如许，多丢脸！”他面色蜡黄，微阖着眼，一点都没有将近死的惊骇，反而有说不出的宁静，“清扬，这些年有你陪在身边，朕过得很高兴。就像母后所说，不要难过了，生老病死是天道循环，你今后，好生带着祁镇他们，开高兴心快欢愉乐地过好每一天，不要再如之前那般，思虑太重，也不要甚么事都藏在内心，晓得吗？”

而此时，皇子皇孙，王公贵族，全数都奉召而来，跪在了内里。

太后点头道：“他们是兄弟，自当如此。母后还记得，皇上当年立太子时，曾训戒他‘孝事君亲，友于兄弟。亲贤爱民，居由仁义。毋怠毋骄，茂隆万世’哀家内心还道，他并无兄弟，何来此说？本来皇上早就瞒着哀家将他们母子养在宫外了。哀家晓得那吴贤妃曾是皇后的丫环，你不让她进宫，是怕哀家会抬着吴氏，去压皇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