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岛 血腥的身躯[第2页/共2页]
灰面豹爬的最高,也是摔得最重的一只。它从高高的树上,落空重心坠入的刹时,脊椎骨节已经被弹头钻裂,再与空中的岩面一磕碰,就完整断开了。
花斑母豹的一只后腿,被枪弹打中,中间的软骨枢纽处,毛皮已经爆开,露着骨白。这只受伤的后腿是保不住了,母豹跑动的时候,只能用两只前爪和一条后腿儿,而另一只后腿上断掉的半截儿,仅靠一小块儿皮肉粘连。如空空的袖管,一甩一甩的拖沓着。
但是,我晓得它再也站不起来,这个活动健将的脊椎,仿佛断塌的桥梁,深深的凸起下去。四条花斑的豹腿,伸直的很短长,并不是像别的野豹那样,死前冒死的蹬腿挺身。
我盘点了一下,奔过来的野豹共十五只,现在正烦躁不安的围拢着,构成一个扇面,在底下来回打转。
一只不到十个月大的小豹,被枪弹弹射中耳朵,如踩到尾巴的猫普通,乍毛拱背的嚎叫着。它抬起的一只前爪子,用力刮那只冒血的耳朵,完整没了刚才跟在豹群前面的威风。我实在没有向它射击的志愿,它看起来独一农野生的土狗般大小。
首当其冲的,是那只灰面老豹。当一排枪弹斜着甩射出去以后,它整条玄色斑点的脊背上,立即闪现出七八个血洞,同时溢出黑血,把伤口四周的黄毛黏糊成一颗颗猩红的小毛团,很像撒一把石子投进淡薄的泥浆表层,溅出多少的坑点。
一只尾巴打着卷的灰面野豹,站在了我下方一棵最高的大树冠上,它昂起脖子,不竭用黑湿的鼻头朝我嗅觉,仿佛我已经成了它的食品。
惊骇、疼痛、灭亡本就是三个不相干的观点,野豹和人分歧,它们不会把这些联络在一起,保存的信心相对来讲就轻松很多,而我和三个女人倒是最抛不开这些,也最应当丢弃这些的活着的生命。
下到山洞门口,池春和伊凉已经把统统办理好。
野豹分歧于鬣狗,它们即便疼痛难耐,也不会收回那种“嗷嗷嗷”的刺耳叫声,更不会用夹尾巴的姿式表示惊骇。
豹子的嗅觉非常活络,我身上的血腥味儿激烈吸引着它们靠近的欲望。
因为手里有枪,就大开杀戒,也是我这些年来所悔恨的。因而我放弃了射死它的动机,把剩下的枪弹用来庇护本身和肃除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