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人间浩劫[第2页/共3页]

这时候秦婉在一旁小声的答复说：“易子而食就是因为饥饿，实在找不到吃的，就用本身家的小孩换人家的小孩，然后……”

“感谢公子对我们父女的恩典，此生做牛做马，我也情愿酬谢公子的恩典。”说着，对石闵跪了下来。

“然后甚么？吃了？”石闵摸干脆的问道。

“公子好眼力，我本是蓟城人士，曾在蓟城做一个小小的文书，也算是读过一些诗书，固然称不上博学，但腹中也有二两墨水。”

秦老夫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抚着秦婉的头安抚道：“你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

“老伯，真是对不住，忘了你身材不好需求静养，快别说话了。”石闵安抚秦老夫，又对徐三叮咛说：“徐三，去叮咛厨房做点吃的给老伯，大夫配的药不要忘了，定时给老伯喂药，老伯有甚么要求，尽量满足，有甚么事情及时奉告我。”

“听闻令尊手握五万雄师，皆我汉家后辈，不知是真是假？”

“厥后呢？听秦女人说您是为了遁藏兵祸才带家人出来出亡的。”

石闵听了这话，赶紧解释道：“我救你们只是举手之劳，没有想要甚么恩德，以是别再想着报恩之类的事情了。”

“嗯……”秦婉冷静的点了点头。

秦婉说着，眼里噙满泪水，石闵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安抚说：“逝者已矣，你和你父亲好好活着才好。”

“现在这个世道，哪另有我们这些布衣百姓的活路？听闻北方这边很多汉人都逃往南边的晋朝，那边好歹是我们汉人的朝廷，或许会有条活路吧。”

老夫还没说完，石闵赶紧将秦老夫扶起来，说道：“老伯，千万别这么说，自幼家父教诲我要行侠仗义，见到你们被恶人欺辱，我岂能坐视不管，另有，您千万别再给我下跪了，您比家父年级稍涨，算是我的长辈，岂能跪我。”

“想当年周室落没，诸侯争霸，君不为君，臣不为臣，孔夫子谓之礼崩乐坏，想不到现在这世道，远远比礼崩乐坏更悲惨。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百姓食不充饥，竟然易子而食，谈何礼义廉耻？胡人徒有人形却如同走兽，实乃人间大难。”

“你说的这些，我并不是很清楚，如果……”

石闵见状，很难堪的把女子拉起来，说道：“女人，你快起来，我救你的时候只是路见不平拔刀互助，并没有想要你做牛做马酬谢。对了，你和你父亲是如何招惹到那小我的？”

“不错，八王之乱后，中原司马氏王权式微，北方匈奴、鲜卑、羯族、氐族、羌族等胡人部落趁机入侵中原，胡人所到之地无不烧杀劫掠，那一年我带家人逃离蓟城，以后传闻蓟城的汉人几近被杀尽了。胡人乃豺狼之性，残暴弑杀，更有甚者，以报酬食，实乃丧尽天良。这几年我和家人四周出亡，为的就是在这乱世当中求得一点保存的机遇。”

“是的，小女子名叫秦婉，蓟城人，蓟城在鲜卑和赵国之间，长年战乱，遭殃的都是我们如许布衣百姓，我十三岁跟从父母遁藏兵祸，这四五年里我们展转多地，娘亲也在客岁离世，就剩下我们父女二人相依为命。”

秦婉缓慢的跑到门口，几乎跌倒，看到她爹公然醒了，眼泪立马出来了，哭着喊了一声“爹”，然后扑到了秦老夫的怀里，“呜呜呜”的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