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复仇[第3页/共4页]

哨箭破空锐响，范自鸿虽不明情由，却也猜得是她要找援手，守势更疾。

昨日一役，刘炳再失城池，韩蛰命化名孙敬的长孙敬和杨裕派来的数员小将追击仓促败逃的刘炳，他却同韩征、傅益一道，扑向正从别处带兵来救的晁松，在途中设伏。

到十岁那年，府里因罪被抄，他年纪小，被没入官府为奴，去过石场刻苦，又被变卖到高门大户。厥后得主家正视，费钱除了奴籍，他又往边地参军历练，传闻曾与二十余人扼守一座烧毁的孤城，击退两千敌军。旁人全都战死，他拖着浑身重伤从鬼门关爬返来，养了半年后回京受赏，进了锦衣司。

樊衡将范自鸿交于部下，归剑入鞘，抬眉道：“两位可曾受伤？”

相处两年的姑嫂，相互的面貌神态都熟谙万分。那画像即便皱了，女子的面貌神情却都跟令容一模一样，若非万分偶合，这世上另有个跟令容长得完整不异的人，就是那画像上所画的恰是令容。

韩蛰畴前曾随军历练，这些年虽在都城，兵法韬略并未搁下，且他本非陈腐读书、纸上谈兵的人，几场仗打下来，愈来愈顺手，将刘炳从陈州击退，追击百余里，斩了他麾下很多骁将。

中间飞鸾早就在防备，见他脱手，当即拔剑拦在前面。

韩瑶微愕，跟令容对视一眼，道：“不必，有飞鸾飞凤……”

兄弟两人并肩而立，身姿魁伟矗立，神采阴沉冰寒。韩蛰右腿微抬，斜插在晁松腿上的剑锋刺穿骨肉的裂缝，将那条尚且颤抖的腿紧紧钉在地上。

令容不悦, “中间若不赶路, 烦请让让。”

晁松庞大的身躯跌在地上，吓得面如土色，企图爬起来逃命，转眼之间便见韩蛰策马近前，仗剑在手，狠狠掷向尚未站起的右腿。

山间风声渐啸，乌云堆积，霹雷隆地雷声在天涯响起。

马速不减，疾冲向前，连同紧跟的亲卫也敏捷擦肩而过。

令容神采微白，驭马退到前面，看向韩瑶。

令容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回腔中，策马近前，“多谢樊大人脱手相救。”

“失敬。”樊衡官序五品，算来跟他同阶，意义着拱了拱手。既已将他礼服，无需平白起争论，命人松开范自鸿，薄唇掀起嘲笑，“范将军也算将门以后，在河东地界的名声，连樊某都曾耳闻，如何本日在这僻静之处欺负起女眷来了？”

数百里以外，傅益此时正奔驰在山道上，两肩风尘。

“没空。”令容直觉此人来者不善，今后退了退。

锦衣司副使的凌厉守势绝非飞鸾姐妹能比，长剑挟风带雷，几乎砍断范自鸿臂膀。

樊衡的出身实在不低，世袭数代的侯府，虽终究式微，却也曾显赫鼎盛。樊衡生而丧父，跟着寡母过日子，虽无慈父珍惜，幸亏祖母看中，见他根骨好，请了教习徒弟，小小年纪就教他习武。

“羽林郎将，范自鸿。”

“樊大人来得及时，没受伤。”令容说罢，看向范自鸿，那位虽败，眼神却不知何时变得狠厉，也无败北之人的颓废之态，腰背仍挺得笔挺，看向樊衡，“锦衣司？”

不止如此，陈州另有个韩蛰欲杀之而后快的人――晁松。

阿谁挥刀重伤韩墨的腿，几乎令小韩相丧命的人。

韩瑶脸上也带惊诧。

韩蛰便在这一瞬松了弓弦，两支精铁为簇的利箭破空而出，带着极微弱的力道，别离射向晁松的肩胛和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