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兄妹[第1页/共4页]
六月十七日,韩蛰南下的前一天,被荐为前锋小将的傅益特地抽暇,来相府看望令容。
但在此之前,仍伶仃召韩镜进宫,商讨门下侍郎的事,委宛提出想任命范贵妃的兄长。
傅益抱恨咬牙,“可爱还得跟他同事。这趟平叛返来,我定不饶他!”
“放心,我还得留下性命,护着你。”傅益朗然一笑,语气笃定。
“唐敦是相爷正视的亲信,锦衣司的虎狼也不好招惹,可不能意气用事。既然要同业,哥哥恰好瞧瞧他的脾气,等外边的事安宁了再说。”令容微微一笑,取过中间一副锁子甲,“疆场上刀枪无人,这是夫君寻来的,贴身穿戴,也算一层防护。爹娘和我都等着呢,哥哥千万保重!”
范贵妃得了府里授意,在永昌帝跟前委宛进言。
“谁说的。”令容低声,“那小我……恨着我呢。”
这边人马调拨安妥,永昌帝又收到了一封来自河阳节度使杨裕的表文。
傅益先前从没听谁提过这些事,见令容淡然道来,微觉心惊,“她伤到过你吗?”
唐敦是她本家堂兄, 曾提过此事,因韩蛰说另有要事安排给他,终究议定由韩征在太夫人出殡后送她回籍,随行人手由杨氏安排。
她原觉得唐敦跟唐解忧是极亲的堂兄妹,却本来唐敦的曾祖父跟唐解忧的曾祖父是兄弟,算起来已隔了数辈。
谁知嫁到韩家,却遭受这些?
韩镜跟太夫人是结发伉俪,哀思过后,权位如常,余下的韩墨和韩砚兄弟、韩蛰、韩徽、韩征兄弟三人按礼都需丁忧,只是光阴是非分歧罢了。为太夫人的丧事,放下艰巨夺来的权益,韩产业然不乐意。
韩镜本来因韩墨重伤、太夫人过世的事悲伤了一阵,那日眼睁睁瞧着韩蛰撤除唐解忧, 更是吃惊不小。谁知连番打击, 心中剧痛之下, 反倒激起相爷躲藏好久的斗志来――在稳握相权之前, 韩镜也曾浮沉跌宕, 历尽凶恶,现在情势危殆、死者已矣, 惨痛代价跟前, 稳住朝堂便是当务之急。
甄皇后出身崇高,身后站着中书令甄嗣宗,她虽是盐商之女,背后却也有手握兵权的河东节度使范通。朝堂上甄嗣宗的权势不及韩家显赫,但范通手里倒是实打实的兵权,仗着财力权势雄踞一方。
韩镜毫不游移,还是慎重之态,躬身道:“皇上既有此意,微臣天然从命。”
傅益瞧着她,眉头紧皱。
“那倒没有。但她内心恨我,唐敦必然晓得。客岁六月时,他兄妹还里应外合,想诬告我,幸亏我应变得快,夫君也没委曲好人。”令容欣喜似的笑了笑,“唐解忧出事那天,我跟夫君还碰到过他,厥后再遇见,唐敦那眼神……实在没法叫我放心。”
韩蛰目睹国土落入贼兵之手,朝廷力不能敌,当即主动请命,愿亲赴疆场,率军退敌。既是为安定叛贼、安稳朝堂,也是为报冯璋部众重伤相爷、屈辱朝廷颜面之仇――韩墨重伤半残,太夫人吃惊去世,韩家的景象百官皆知,倘若韩蛰真能退敌报仇,也算是为太夫人尽孝了。
先前冯璋攻入河阴,情势日渐危急,永昌帝也试着给邻近的河阳下圣旨,命他出兵援助。谁知杨裕虽不像先前的裴烈父子那样目无国法、对抗朝廷,却也是个滑头,大略是怕折损麾下兵力,只说河阳境内亦有流民生乱,他既要抓紧北边防备,还要弹压流民,对付得捉襟见肘,诉说了一堆痛苦,便算是把朝廷乱来了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