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体贴[第1页/共4页]
现在韩家处境正难,唐解忧敢跟她提起此事,内心必然发酵酝酿得极深,才会按捺不住。背景外祖母突然离世,又不被杨氏母子待见,倘若唐解忧悲伤之下揪着这迷惑兴风作浪,在韩蛰欲逆流而上,插手军权的紧急关头,只会添乱。
……
韩蛰“嗯”了声,在她身边坐下。
这日令容得空,特地跟红菱做了份滋补身子的浓汤,拿食盒拎畴昔,欲给杨氏母女和刘氏婆媳补补。走至庆远堂四周,好巧不巧地,却跟唐解忧碰上了。
回到榻边时,韩蛰背靠软枕,苗条的双腿伸着,已累得阖眼睡着了。
他都累得半死,令容那里还敢劳烦,忙道:“不碍事,夫君累了,早点歇着吧。”
窗外雨声淅沥,落在树叶屋檐,沙沙作响。
来看望韩墨的人少了很多,杨氏总算得空,见韩墨伤势渐愈,虽仍不能下地,毕竟放心很多,便将内宅的事渐渐接办过来。刘氏看得清,没半分踌躇,很自发地罢休了。
令容不惮以最大的歹意推断,将唐解忧瞧了两眼,淡声道:“表妹有甚么话惊骇被旁人听去?”
红菱怕惹眼,这阵子不敢去厨房,只备了些糕点,待令容返来,便倒茶端来糕点。待令容吃了几块后眉头伸展,才扶着她到窗边美人榻上躺着,渐渐帮她捏腿。
唐解忧神采微变,将令容盯了半晌,忽而嗤笑,“傅令容,晓得我为何讨厌你?从你头回踏进表哥的厨房起,我就恨死了这假惺惺装无辜的模样!当日你就在丰和堂,怎会不知情?瞒着不肯说,自是心中有鬼。看来我猜得不错。”
而令容的处境明显也不太好。
父亲重伤、祖母归天,他身为嫡长孙,丧期的事情天然很多。韩镜上了年纪,朝堂上的事千头万绪,还不能搁下,门下侍郎的位子有很多人盯着,锦衣司使的主张虽没人敢打,毕竟还得分神照看。很多事压在肩上,韩蛰不成能放下握在手里的东西,更不能在这紧急关头出忽略,是以这阵子迟早繁忙,比驰驱在外还要劳累。
趁早来攀情面卖个好,天然无益有害。
他埋头矜持,叫令容停手,各自安寝。
韩蛰点头,没劳烦令容,自将衣衫脱了,先去盥洗。
韩墨居于门下侍郎的高位,且不说现在重伤未愈,哪怕今后病愈, 拖着条残废的腿, 如安在朝堂安身?那位子迟早要空出来, 届时由谁接任, 不止看昏君和甄嗣宗的意义, 最要紧的还是手握重权的韩镜。
每日来记念的人络绎不断,因韩墨重伤未愈, 还在丰和堂里带孝疗养,经常有人去拜访, 要紧男客多是韩镜或韩蛰亲身陪着畴昔, 偶尔有女眷替夫来看望请安,则由杨氏和令容陪着。
韩蛰眼底稍融,在她眉心亲了亲,旋即盘膝端坐。
她自嫁入韩家,跟太夫人便没对于过,乃至去岁还直言顶撞,相互看不扎眼。
她胡乱测度,却不敢透露,只点头道:“我明日递信让他六月初回京,余下的夫君跟他筹议吧。”
窗外雨声潺潺,令容感觉累了,又被捏得舒畅,只闭目养神,垂垂睡畴昔。
“外祖母虽病着,能去看望娘舅,必然身子健旺,怎会俄然病故?”唐解忧神采蕉萃,将声音压得颇低,“你晓得如何回事,对不对?”她的神采差异平常,眼神有些近乎癫狂的切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