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坦白[第1页/共4页]

韩蛰等她睡安稳了，才熄灯寝息。半夜醒来，发觉枕边空荡荡的，他伸手一探，就见令容被中空荡，只要一丝余温。

暗夜里，背着灯笼光芒，他的眼神格外通俗庞大，像是埋没了很多情感。

他没活力，她暗自松了口气，“这不是我负气的话，是沉思熟虑。”

令容有点怕他, 正考虑待会如何跟他提休妻的事, 却见韩蛰俄然顿住脚步。

韩蛰保持仰躺侧头的姿式，就那么看着她。

令容切完笋尖，靠在案边，将韩蛰瞄了两眼，有些入迷。

当晚，韩蛰没再去书房，留在了银光院。

“没有。”韩蛰回绝别传。

――晌午在葫芦岛用饭后, 被高阳长公主一番闹腾, 实在吃惊不小。以后舟车劳累, 回到府里, 又在太夫人那边受气, 也不知是饿的还是气的, 被韩蛰一提，她竟感觉身上仿佛在微微颤抖，腹中空空，浑身有力。

半晌后，听韩蛰说吃好了，才漱口起家，一道漫步回银光院。

然后就有了等候，在外驰驱、繁忙回府时，不自发地想起这座院落。

韩蛰觑她一眼，见她端倪微垂，神情降落，不像平常那样提起吃食就两眼亮晶晶的，晓得她委曲愤激，竟连食品都勾不起兴趣。

韩蛰仿若未觉，洁净利落地将食材装在盘中，看向令容时，脸上肝火尽收。

“饿吗？”他问。

半晌，令容才收住情感，分开他度量。

韩蛰没出声。

很多事浮上脑海，从她最后嫁进韩家，到现在的点点滴滴。畴前他孑然独行，满心冷厉，长年在外驰驱，哪怕回府，也是在书房安息，甚少回到银光院，也从未想过红袖和顺，软玉旖旎。直到娶了她，垂垂的，他风俗了身边多个娇软身躯，风俗凌晨睁眼时看到她，风俗她筹办的精美早餐、捣鼓的各色糕点。

令容遂将两盘菜和两碗馄饨装进食盒，又分出一样的一份送到丰和堂给杨氏和韩瑶，因才跟太夫人活力，半个字也没提那边，只叫红菱守着才蒸上的糯米排骨――当然，也留了一份给这馋嘴丫环。

目光相触，令容愣了一瞬，不自发地脸上一热，没话找话，“笋尖切好了。”

……

不知多久，窗边的人才觉出寒意，幽幽叹了口气，阖上窗扇，掀纱帘而入，谨慎翼翼的爬到床榻里侧，悉悉索索的钻进锦被。

可她抽泣的模样又涌上心间，她本该被呵宠娇养，如同在金州的时候，娇憨恣肆，纵情张扬。她标致的杏眼里，本该是明丽动听的笑意，而非愧悔委曲的泪水。

“尝尝味道如何。”中间响起韩蛰的声音。

韩蛰也不闲着，将待会要用的酱料先预备好，待仆妇取来排骨，先剁成不及寸长的小段，加酱料葱姜腌着。他技艺出众，剁排骨也不似旁人卤莽，手起刀落，又稳又快，砧板上几下闷响，姿式甚是安闲。

……

“我想听实话。”韩蛰盯着她，“你想和离的实在启事。”

夜色暗沉，风从半开的窗户吹出去，纱帘半卷。

未几时，锅中油烧热，韩蛰煸炒葱姜，香气溢出，诱人食欲。令容也不担搁，晓得糯米排骨费时，便权当夜宵来做，只让红菱筹办做酸汤馄饨的质料，怕韩蛰单独忙不过来，又跑到他身边，端盘递菜。

“那要不……”令容考虑该去掉哪样，都想吃，都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