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赏心[第3页/共5页]
他乃至一度感觉,凭他微末之力,怕是难为父亲伸冤。
他就这么让她避之不及?
得空的时候,趁着春光恰好,她便跟韩瑶和杨氏出去踏青赏春。都城外也有好山好水,散心之余采些花瓣返来,恰好做糕点酿酒。
“取来看两眼,转头给你父亲送去。”
这类报酬倒不陌生,韩家权势显赫,他主掌锦衣司,有人上赶着溜须拍马,也有人害怕他在内里的凶暴名声,避之不及。先前令容惊骇遁藏,他也没感觉如何,现在重伤后闷坐屋中,偶尔念及,却感觉有些不是滋味。
令容带着枇杷和红菱捣鼓花瓣,韩蛰便披衣在廊下,边散心边瞧她们忙活。
高修远立足窗边,瞧着马车远去,才回到掌柜身边,“伯父保重,侄儿告别。”
高修远至今记得田保的神情,得逞后放肆藏奸,双眼眯笑,仿佛怜悯讽刺。
如许最好,两人暗自光荣。
……
姜姑报命而去,令容浅笑了笑,“夫君也有这兴趣了?”
这明显是借口,想溜走的企图太较着。
哪怕隔了数日, 现在想起铁箭扫过鼻尖时的冷风, 仍旧令民气惊胆战。
韩蛰“哦”了一声。
事情就此定了。
令容还是头一回见有人如许做买卖的,心中惊诧。
韩蛰见惯存亡, 倒没想到她会怕成如许, 声音微沉, 竟然有些歉然,“那晚是我失策, 带累了你。”
韩蛰不答,往桌边去喝茶,瞧见那幅画的落款时,茶杯顿住。
畴前父亲教诲他的很多事理轰然崩塌,他需找个平静之地,好好想想。
“你也无需谢我,算来还该我和贵妃谢你。要不是你翻出这案子,甄皇后也不会被宁国公那老贼扳连,贵妃也拿不到代掌后宫的权益。放心,有表叔在,哪怕你父亲罪孽滔天,也能安然无恙地把他保出来。你记取,今后别再冷淡表叔,比你读书科考有效很多了。”
高修远便伸手将那画摘下来,“那我就将此画赠与少夫人,礼品无价,就不必可惜。”
二夫人刘氏长年礼佛,便成心去寺里进香拜佛,给太夫人求个安然,杨氏也觉安妥。
因画作代价不低,伴计不敢做主,忙去请掌柜的。
公然是躲着他的。
……
也许是枕边多了小我,自打韩蛰搬返来,令容倒很少做恶梦了。偶尔被那晚血溅河面的可怖场景吓醒,瞧见中间有韩蛰,也不是太惊骇。有一晚睡不结壮,昏黄中发觉他的手伸进被里握住她,乃至还感觉有些放心。
公然,高修远笑了笑,“恰是拙作。”
说罢,将那画轴拿丝带悄悄系上,装入锦盒中,双手递向令容。
他话说到这份上,令容又确切想将这画送给父亲,便收下谢过,说了几句祝贺的话,结了笔墨和怪石的银钱,出门而去。
中间唐解忧听了,便柔声道:“舅母既要去寺里进香,不如我们也都抄些佛经送畴昔,更见诚恳。或者――外祖母这儿有小佛堂,每日也都会礼佛,供在这儿也成。有了我们长辈的孝心,外祖母怕是能好转得快些。外甥女一点小见地,不知舅母感觉如何?”
只是毕竟怕碰到他的伤口,令容睡觉时留了心,端方诚恳了很多。凌晨醒来,固然蚕蛹散了,人却只在里侧的半边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