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焉知非福[第2页/共3页]
对于樊衡的为人,令容知之不深,但他跟韩蛰的友情,令容倒是晓得的。存亡拜托的人,能在危境中相互托付性命,哪会等闲叛变?倘若樊衡真的是背弃锦衣司,韩蛰必然为之大怒,即便城府再深,也不成能尽数藏起来。或许还会提示她一句,免得不利撞见,她蒙在鼓里亏损。
樊衡在河东暗藏好久,现在战事已起,他虽按打算行事,没能拿到想要的东西,毕竟烦躁。以范自鸿那严实的嘴巴,他想独力挖出动静,实在难比登天――除非有人互助,在旁煽风燃烧。
念及昨晚傅家后园库房里蔡氏和范自鸿的对话,樊衡必然是范自鸿所等的拯救之人。
更古怪的是樊衡。
樊衡转头瞧他,神情冷厉,“有她在手里,范兄要北上,又多几分胜算。韩蛰驭下严苛,对她也上心,锦衣司高低没人敢动她。就连我这昔日的副使,畴前也得屈身受命,护送她赶路。”
樊衡对锦衣司在各处的权势知之甚详,将大抵途径在落满灰尘的桌上画出,又特地点出两个处所,“我受命南下时,将军已到了潞州一带,带着十万雄师压阵。前锋刘统被韩蛰反对在恒城,两军对峙。等将军的雄师到达,便可合力撤除韩蛰。我们绕道洛州,往北走百余里有军士庇护,性命便可无忧。”
双手被缚,隔着窗扇也瞧不见外头的动静,她便面朝墙壁侧躺着,蹙眉思考。
樊衡照实说了,扶着桌案,神情颇肃,“韩蛰曾率军安定冯璋之乱,又跟陈鳌合力撤除陆秉坤,胸中韬略兵法并不比陈鳌那久经疆场的老将差,锦衣司里的人,胆气更非旁人所及。锦衣司虽不插手战事,先前我受命往南边办差,也曾探过真假,范兄别怪我说话刺耳,刘统的本领,恐怕不是他的敌手。”
但这半年多里,韩蛰虽也为朝堂的事夙兴夜寐,却半个字都没提过樊衡。
明显是范家对樊衡仍有疑虑。
从金州到河东,比来的路是横穿都城,但现在都城戒严,无异于龙潭虎穴。
现在暴躁无用,樊衡只能一笑了之,道:“我去找些饭食,今晚先歇着,明日早点出城。”
嫁入韩家没多久,她便知樊衡是韩蛰最信重的帮手。樊衡数次援救于她,韩蛰也放心肠让樊衡护送她南下,从樊衡对韩蛰言听计从的行事来看,这位锦衣司副使恐怕是晓得韩蛰隐蔽筹算的。
樊衡目中浮起嘲笑,铁臂伸出,蓦地扼住令容的脖颈。
因锦衣司行事向来隐蔽狠厉,虽有人感觉古怪,却也不敢等闲探查内幕。
樊衡倒是沉肃如常, 瞥了令容一眼,也不号召, 只向范自鸿拱手道:“她怎会在这里?”
韩蛰的老婆的身份,是范自鸿劫的人质,也是给他奉上门的绝佳帮手。
樊衡不答,站在床榻跟前,瞧着紧紧捆在令容手脚的绳索,无动于衷,乃至还向范自鸿道:“范兄这体例不对,绑得不敷健壮,若她趁范兄不备偷偷往外抽,也轻易摆脱――看来范兄还是怜香惜玉了?”
内心气愤之极,满腔肝火下,令容没忍住,朝着樊衡重重呸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