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喜脉[第2页/共3页]
“是代州暗桩报来的动静。”
送走婆母小姑,便往侧间里去,写家书给宋氏报喜。
“是!”郑毅报命,拱手辞职。
乌沉宽广的大案上摆着一副画像,并一摞从别处搜来的手信。
樊衡办差在外,现在站在韩蛰跟前的是另一名帮手郑毅。
“派个得力的人去查实。”
灯烛照得敞亮,她浑然未觉,瞧见风趣的,顺手提了中间的笔,做个暗号。
“受点寒甚么打紧。转头我再给你请个太医,好生顾问。”杨氏啜了口茶,笑眯眯瞧她。
那日谷口暗藏的人却明显是射箭中的佼佼者,不止箭术精准微弱,凭马速判定去势的本领更是世所罕见。那工夫非一朝一夕能成,哪怕锦衣司最强的弓箭手也一定能做到,当真落在掌兵之人的手里,不成能只做个弓箭教习。
银光院外掌了灯,雪砧子在昏黄光芒里格外清楚,正屋的门帘低垂,窗户的厚帘倒还没挂,只糊了层窗纱,映出窗边端坐的恍惚人影。
女郎中来得很快, 是韩蛰内宅惯常请来保养身材的, 名叫徐念,出身岐黄世家, 医术高深。她解了披风, 往炭盆边熏走寒气, 才同令容施礼,问道:“少夫人是那里不舒畅?”
韩蛰不明以是,径直往侧间去,便见书案旁炭盆烧得正旺,令容躺在一把宽椅里,珠鞋儿翘在外头,垫着一把小杌子。那圈椅是她惯常用的,入冬后垫了两层厚褥子,搭半幅在椅背上,她躺得甚是舒畅,左手握着书卷,右手从书案的蜜饯碟子里取蜜饯吃,嚼得津津有味,看得出神沉迷。
韩蛰环顾一圈,步入风雪。
令容请杨氏做了,接过宋姑倒的茶捧给她,“她说是喜脉,想必是真的。”
画像上的人高鼻深目,方额广颐,长得甚为粗暴,恰是先前在山南地界暗藏在谷口行刺之人。因他身上并无半点特别印记,锦衣司仰仗画像找了二十余日才觅得线索,查清此人身份来源――
许是盼孙子的心太孔殷,杨氏一眼瞧透令容的诧然,笑道:“昨晚受了点寒,今早特地请她来瞧瞧,才晓得她刚来过你这里,还诊出了喜脉。”
难怪来得这么及时。
“替你欢畅啊。”韩瑶的目光在令容小腹回旋,见她尽管站着,拉她坐下。
“另有一名,是孪生兄弟,传闻七八岁就死了。”
动乱朝局上,把握天底下各处奥妙动静、刺探重臣去处意向,有极强战力的锦衣司明显比门下那些文官有效很多。
这阵子忙得短长,实在是过于忽视了,今后须格外留意。
令容松了口气,这才缓缓绽放笑容,想起十月里的月事,感觉奇特,就教过徐念,得知有些人有身之初会来月事,跟她那症状类似,才算放了心。又就教些养胎时需留意的事,谢了徐念重金,叫人好生送出府去。
令容笑意愈来愈深,终是没忍住,将双臂搭在韩蛰肩上,软声道:“是有身孕了,以是没胃口,吃不下东西。”
走近屋里,枇杷和红菱将食盒碗盏摆在桌上等着开饭,见了他,齐声施礼,亦有笑意。
如许一群侍卫,论技艺毅力,比禁军中的很多花拳绣腿刁悍数倍。
他唇角动了动,随口道:“又在揣摩甚么?”
姓田,在家中排行老五,故取名叫田五,出身在河东代州,父亲是猎户,母亲是外族人。因他天生神力,加上凶恶好斗,年青时曾应征参军,箭法极其精准。厥后因犯了军法,被扔进狱中,熬了三年出去,便四周浪荡混饭吃。两年前他俄然呈现在山南地界,投入蔡源中麾下当了弓箭教习,传闻颇得蔡源中次子蔡秘的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