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别扭[第2页/共3页]

她跟高修远到别苑时没见韩蛰的身影，倒是章斐从不远处颠末。高阳长公主说章斐曾与韩蛰闲谈，想来是那用心叵测的章斐说的。

韩蛰为章斐冲冠一怒、剑指太子，回京后有空跟章斐闲谈，却没给她捎来半点动静, 令容越想越不是滋味。见外头仍静悄悄地没有韩蛰回府的迹象, 实在撑不住, 干脆叫人熄了大半灯盏, 昏昏睡去。

这一日策马奔驰, 上山下坡，手脚都快累得散架了, 一回银光院, 便靠在宋姑身上不想转动。幸亏红菱知心, 已备了丰厚诱人的晚餐，她也不知韩蛰回京的动静是否失实，见外头没动静，便自顾吃了, 心对劲足地在窗边美人榻躺了两炷香的工夫, 才去浴房沐浴。

难怪韩蛰返来时神情冷酷，本来早就有人调拨！

“没有。不过衣裳脏了。”

朝堂上争辩不下，韩镜与甄嗣宗将旁的事措置了，便带兵部尚书和户部尚书前去别苑请旨。韩蛰一起凶恶返来，昨晚熬了一宿，加上岭南的事另有筹算，便未同去。

“你瞧着办吧。”

令容微怔，未料韩蛰还晓得这些细枝末节。

先前唐解忧那桩旧事蓦地浮起，令容问心无愧，内心却不悦，黛眉微蹙，负气道：“父亲和哥哥想留着看藏经阁的名画，高公子顺道送了一程，飞鸾飞凤也跟着――夫君又没长千里眼，是章女人说的？”

他揉了揉眉心，连日赶路后怠倦劳累，浑身风尘，先往浴房去沐浴，闭眼在热水中坐了近两炷香的工夫，疲累渐消，才换了洁净衣裳出门。

韩蛰内心拧了个疙瘩，皱眉瞧着令容。

韩蛰仗剑拦住来路，樊衡带人截断退路，几十名锦衣司的妙手围成精密的网，将入觳的刺客困在中间。

散朝后又往锦衣司走了一趟，亲身审判几位要紧刺客，出门时，日已西倾。

岭南的军变昨日传到都城，叫人忧心忡忡。

……

韩蛰淡淡“嗯”了声，扫向她盘中的菜色，“做的甚么？”

令容只假装没明白他的眼神，取了那柄剑往别处摆好，随口道：“夫君刚返来吗？”

望日才过，天上蟾宫正明，清辉洒遍。

桌上菜色碗盏摆得齐备，方才那道松果肉也在此中，令容嘴馋甘旨，好轻易等他出来，忙号召着坐下，临时用饭。满桌菜色都是红菱按着她的口味做的，因怕韩蛰不敷吃，趁着他沐浴的间隙，还另做了一盘干蒸鸭。

次日凌晨朝会还是。永昌帝虽去了别苑散心，朝堂的事却不能担搁，他也懒得过问，便叫韩镜和甄嗣宗商讨，有委决不下的，再去找他。

升任门下侍郎的最后两月，他为握住权益，甚少外出，待站稳脚根后便少了顾忌。

他的近况说罢，便轮到令容了。

韩蛰腰间佩剑未解，乌金冠上面貌冷峻，那双眼睛沉沉的，似颇疲累。

虽说面貌身姿愈见动听，态度却不冷不热。

韩蛰仍旧坐在椅中，瞧着檐下袅娜的背影，眉头皱得愈深。

“好。”韩蛰暂在椅中坐着。

岭南节度使陆秉坤与韩家有旧仇，因驻守边防，兵力强大，是仅次于河东范通的祸害。

暗夜里唯有金戈交鸣之声传来，惊得山鸟扑棱棱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