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寻衅[第2页/共3页]

在都城为官半年，高修远在普云寺的名声他当然是传闻过的，诗才秀怀，画境清远，传闻极得寺中高僧称赏。他既然如此说，便是板上钉钉的美事了。

高阳长公主瞟了两眼，比起马球赛，明显对令容更有兴趣，眼神玩味，“哎”了一声。

这模样天然没法再说话了，她回身喝茶，令容也自端坐观赛。

两人目光相触，章斐轻飘飘地挪开，高阳长公主已然端坐椅中，睇了令容一眼，号召章斐坐在中间，“方才见你和韩大人说了半天话，有那么多趣事可说？”

高阳长公主对这让步的姿势不甚对劲，笑了声，目光径直落向令容。

章斐毕竟没有长公主的底气，没美意义说锦衣司狱中韩蛰的冷厉和方才的疏离态度，只叹了口气。

饭后令容出寺，高修远伴随下山，跟令容闲叙近况。他畴前清隽秀雅，虽才调斐然，却不是狷介自许的姿势，待人接物皆颇驯良。现在虽仍有温润笑意，到底添了几分清冷，与畴前差异。

她跟长公主毕竟分歧。高阳骄横倨傲，对旁人的言辞半点不放在心上，哪怕被韩蛰劈面推拒婚事，仍能看得开，今后见面调侃几句。她却做不到，闻弦歌而直雅意，知难而退留个今后相见的余地，她行事向来如此。

“不是他说的就不作数。”

从锦衣司里出来后，令容还是头回再见到章斐。还是那副温婉静雅的模样，目光却似有所收敛，不像畴前那样切磋得较着。

长公主身边宫人如云，摆驾的动静天然不小。

这毫无醋意的反应实在出乎料想，高阳长公主笑意微僵，猛听周遭响起喝采声，此起彼伏，吵吵嚷嚷。

章斐仿佛愣了下，旋即低头喝茶，“酬酢两句罢了。”

令容同韩瑶往回走，说罢马球赛的出色之处，毕竟没忍住，低声问道：“长公主说的那件事……是真的？”

……

她的身边没了范香跟着，倒添了个章斐。

当年她想招韩蛰为驸马却被推拒，失落之余，也曾猜想是为章斐的原因。

高修远也含笑劝了一句。

两场赛罢，便只剩最后决胜的一场。

高阳长公主不甘心，看不扎眼，从回京之初便没粉饰。待章斐回京后，她乃至感觉，鸠占鹊巢的傅氏合该让位，才会带着章斐亲身拜访韩府。这一趟玩耍返来，见章斐闷闷不乐，高阳长公主问及情由，才知杨氏已代韩蛰摆明态度，要章斐另嫁，断了痴心。

傅益怕她单独下山不便，想送她畴昔。

令容眨眨眼睛，“殿下另有见教？”

谁知令容只“哦”了声，“殿下也晓得那是畴前啊。”

抬目四顾，看罢马球赛的人来往扳话，人影交叉，却不见韩蛰的身影。

两人并肩而行，往凉棚去看马球赛。

――施礼过后，令容和韩瑶、杨蓁已坐回原位，隔着半丈的间隔。

行至山脚，各自骑马，到别苑外，令容伸谢过，便带着飞鸾飞凤，过了监门侍卫的查验往里走。高修远待她安然出来，才拨马分开。

令容总归是朝廷册封的三品诰命，品级虽不及长公主贵重，却也非任由驱遣的仆人。本来饶有兴趣地来看马球赛，却碰上这类添堵的事，她心中自是不喜，佯装没闻声，眼角余光都没分半点，仍瞧着马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