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算盘[第2页/共3页]

“应对？”甄皇后嘲笑，“珠串的事没挑破，多的是善后的体例，究查起来也只能怪她不利，皇上也一定敢动韩家。现在挑破了，人进了锦衣司，哪怕全都吐出来，自有人教唆安排，又与我何干。皇上就算思疑，没有铁证也是徒然。”

揪出蓄意暗害的事，对甄家无益，对韩家又有何好处？

锦衣司里，令容就没这等闲心了。

樊衡也没再逗留，还是拱手出门，大步走远。

甄皇后回望永昌帝消逝的方向，入迷半晌，声音冷嘲，“他对那女人倒情深意重。”

她与章斐并排而行，那位明显未推测这成果，神采微微泛白。

甄皇前面色沉寂，“是，贵妃向来有福分，不会有事。”

“怕甚么？只要东宫不移，父亲还在中书，他还能废了我？”甄皇后蹲身拣了两粒珠子，放在指尖捻了捻，眸光微冷，“只没想到，韩家竟会那样应对。”

火把熊熊燃烧，照得甬道里格外敞亮。劈面樊衡走来，锦衣司副使的官服色彩暗沉，稍稍拱手，道：“奉旨盘问真相，须委曲诸位一宿，问清楚便送诸位回府，还请包涵。”

“不必。”令容不想徒惹口舌，只笑了笑，“多谢操心。我等夫君返来。”

“少夫人自便，如有事，尽可推窗叫人，我会过来。”

甄皇后想不透，临风站了半天，喃喃道：“可惜。忍了这么久，毕竟没能要掉她性命。”

甄皇后敢在永昌帝跟前脱手，一定没有善后之策，把她和章斐扯出来，怕是想借三家之力，让永昌帝即便心有疑虑也不发作，好让后位不被涉及。

令容站在逼仄石墙下，吁了口气。

“奴婢就是担忧皇上思疑……”

即便九五之尊，坐拥天下，能等闲取万千人的性命，碰上如许的事，也是一样回天有力。他双手紧紧攥在袖中，鬓边细汗冒出来，目光死死盯侧重重帘帐隔断的内殿。

“废料！”永昌帝大怒，“两个都要！”

甄皇后深吸口气，直言劝道：“皇上别活力，既是景象危殆，还是早做定夺得好。”

“里头如何了？”附近无人，甄皇后声音压得更低。

且本日让贵妃来赏花，本来是他顾着颜面，让刘英亲身去请过来的。

韩家是数代世交，甄家成心招揽，章家如何看都该是投奔太子的。

看方才的景象, 应是有人教唆宫女肇事, 损及贵妃。这宫廷里头, 有这手腕胆量的，算来算去也就甄皇后罢了。可甄皇后夙来暖和和婉，自范贵妃有身后也格外照拂，连晨昏存候的事都免了，要真不喜范贵妃的孩子，畴前多的是机遇，何必拖到现在，众目睽睽之下闹那样一出？

“记得封口。”

但箭在弦上，甄韩章三处本就合力打压范家，章斐既已应诺，并不敢临时改主张，免得拖累甄皇后的安插。

樊衡仿佛笑了下，“少夫人和那两位只是留在这里问话，并非犯人，自须礼遇。不过毕竟是狱中，诸事不备，少夫人今晚怕是要受委曲。”

甄皇后望着背后的轩丽宫殿，连缀花圃，轻叹了口气。

永昌帝出来瞧了瞧，里头尽是血腥味，范贵妃满头是汗，睡得死沉。接引嬷嬷怕不吉利，死力劝他分开，永昌帝不放心，留下刘英在这里看着，看都没看甄皇后，自回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