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底线[第1页/共3页]
韩蛰手握酒杯搁在桌上,双目沉肃,打量令容。
韩蛰端倪微敛,沉声道:“是我娶妻,不是他。”
韩蛰点头,感觉令容今晚很有点古怪,便静等她下文。
令容微愣,半晌后才明白他的意义,内心松了口气,眼神也软和下来。
令容低头玩弄腰间宫绦,曼妙的脖颈低垂,那两串淡紫珍珠垂下来,光晕温和。肩上春衫薄弱秀致,被夜风一吹,衣袖轻飘,那声音都有点飘着似的,“先前章女人来拜访时就感觉不对,现在看来,我猜得没错?”
亭外是一树含苞的海棠,嫣红柔白的花苞缀在枝叶间,灯笼映照下清楚清楚。
“那就好。”令容仿佛没发觉他的打量,回身揉了揉红耳朵,遂往亭外走,“晚餐已备好了,就在那边凉亭。夫君还吃得下吗?”
和离之语让人不悦,却符合她的性子。且祖父做过那样的事,她害怕顾虑,无可指责。
伉俪结婚的光阴不短,虽没决计辨白过情意,但言行举止中,自有默契情义透露。被她当着面说会毫不踌躇地和离,还被比作有蛀虫的梨子,韩蛰酒杯一顿,沉眉瞧她,面带不豫。
“我不知夫君会如何做,若夫君真有此意,我也有力禁止。但我既决计跟夫君厮守,决不会容忍旁人插手。倘如有那样的事,夫君――”令容对视那双通俗冷沉的眼睛,深吸口气,一字一顿,“我仍会和离,没有转圜的余地。”
韩蛰并没否定。
章斐藏着的心机他没留意,但韩镜跟他明白提过,无从否定。
令容有点发恼,杏眼瞪着他,咬牙道:“夫君这座银光院,还真是很多人都盯着。”
“夫君没瞧见她吗,就前几日。”
“和离?”韩蛰皱眉,端倪陡添不悦。
韩蛰神情冷沉,端坐如同山岳。
“那只是她们盯着。银光院已有了少夫人。”
杏眼傲视流波,柔滑的红唇微启,秀眉微扬,眼角挑出点娇媚弧度。
夜垂垂深了,榻上佯装小憩的人也当真沉甜睡去,连绣帕薄毯掉落也浑然不觉。如许睡觉不循分的性子,也真不怕从那狭小榻上掉下来摔着,韩蛰皱眉,畴昔将她抱起,扯了披风裹着,步下凉台。
令容站在凉亭里, 身后的桌上趴着红耳朵,中间摆了釉色柔润的瓷瓶,里头花枝逸出。她手里拿着小银剪,站在鹅颈椅上, 正挑剪花枝, 手臂伸展,衣袖滑落,胸脯鼓起, 侧望如同峰峦,腰肢纤细盈盈, 烟色襦裙飘曳垂落,在晚风里吹得如同水波。
韩蛰有点挪不开眼,令容却已取过瓷瓶,将新剪的海棠供出来。
夜很温馨,游廊间的灯笼不知是何时暗了下去,只剩这一方凉台上灯火透明。
没闻声韩蛰再说甚么,遂咬了咬唇,“方才的话,我是当真的。”
韩蛰沉目瞧着她,令容不闪不避。
韩蛰端倪拧起,回身坐到桌案后,斟满酒杯。
韩蛰搁下酒杯,“瞥见了。”
昂首,见令容虽躺着,却还没睡觉,双眸水灵灵的正瞧着他。
但该说的话仍旧得说明白,躲避无益。
“先前传闻皇后身子不适,母亲带我入宫存候,皇后说月尾要在宫里设席赏花,让我跟母亲一道去。”她顿了下,见韩蛰点头,续道:“那天在皇后宫里,还见到了章女人。她还特地问起夫君,仿佛挂念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