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豁然[第3页/共3页]
唐敦和范自鸿暗中勾搭的私心被发觉,凭杨氏的本领,大能够设法避开,化于无形。
杨氏却成竹在胸,将计就计,又调杨家人手暗中襄助,将她藏在京郊别苑。
杨氏不涉政事,却从后宅挑破,免了韩蛰悖逆长辈的难堪,一定没有四两拨千斤之效。
“惊骇吗?”韩蛰揽着她。
令容缩在他怀里,揣摩着方才那动机,迷含混糊睡了一阵,醒来时见韩蛰仍保持最后的姿式,浑身冷厉却已收敛殆尽, 不由唇角微翘。
韩蛰经了这场战事,率军杀伐,斩敌夺将,虽愈发刚硬悍厉,神神态度中却收敛了畴前冷沉阴霾。墨色织金的衣裳勾画出劲拔姿势,他拱手施礼,口称岳父岳母,与初度来傅家时的隐然倨傲和生硬疏离差异。
“甘旨天然是要吃的,谨慎些就是了。”
宋氏点头,“已叫人清蒸了,待会谨慎些,别跟畴前似的,急着吃肉,叫刺卡在喉咙。”
傅绾嫁的家世不算高,但夫君为人端方温良,结婚后带她去河东到差,官职不算高,没有长辈在跟前拘束,日子却敦睦,那孩子两岁多,生得胖嘟嘟的非常敬爱。
草鱼不会变成绝品,鲥鱼的刺却终能剔去,亦如同韩镜终会在韩蛰的锋芒下失容。
令容最后觉得,杨氏如此行事是为对于范家。
有杨氏这番心血,韩镜的虎视眈眈也不再如畴前那般令人害怕惶恐。
昔日惊骇顾忌随之远去,唐敦丧命后,如释重负之余,她竟然佩服起杨氏来。
令容轻哼了声,念及甘旨,脚步都仿佛轻巧起来,走了半晌,俄然自语道:“实在韩家也像是盘鲥鱼。有让人沉沦之处,也有很多费事,不谨慎就得卷出来,刺卡在喉咙似的。这回范自谦的事就是,几乎让刺卡在喉咙里,还好没有。”
这一声感慨,多少透暴露点羡慕的味道。
年节过到初十,各家设席摆酒,氛围仍旧浓烈。傅家虽不如旧时显赫,在金州也算是排得上号的流派,昨日已设了宴席接待亲朋,走过亭台游廊,仿佛仍能闻到缭绕的酒香。
因去岁十月时宋重光跟江阴节度使曹振之女结婚,傅锦元特地带着宋氏去潭州道贺过,宋建春升迁后诸事繁忙,本年倒没像畴前似的亲至。不过令容出嫁已久的堂姐傅绾倒是返来了,带着两岁多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