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质问[第3页/共4页]
要紧事商讨罢,喝茶润喉,暂歇半晌。
此时久别归京,他却不能立马去看令容。
韩蛰浑身冷硬未有半点溶解,沉着脸往浴房去盥洗。
“唐敦?”韩镜皱了皱眉。
“祖父。”韩蛰端然施礼,眼中殊无笑意。
“孙儿让他去岭南投奔陆秉坤。”
祖孙俩对峙半晌,韩镜收回目光,垂首喝茶。
按畴前韩蛰的行事,既已洞察,获得答案后便该知难而退,保住长辈面子。
“祖父向来不喜傅氏,表妹之过后,芥蒂更深。这回唐敦劫走傅氏,倘若她真落在范自鸿手里,祖父定会借范家的手除了她,是不是?”
“猖獗!”
韩蛰面上覆盖一层肝火,态度愈发冷硬。
心照不宣的事,韩镜在对峙后先垂眸,便算是承认了韩蛰的思疑。
若冷厉衡量利弊,这确切是极好的运营,也符合相府果断狠厉的行事。
孙子的本领韩镜是晓得的,当初走出这步棋,原也没想过完整瞒住韩蛰。倘若傅氏真死在范自鸿手里,哪怕韩蛰过后查明,对他也只含怨罢了,他担得起。谁知相隔千里,韩蛰竟会不动声色地安排,救下傅氏?
韩蛰打量韩镜,双手在袖中握紧,“傅氏没半点不对,却遭祖父如此仇视,是因她做得不好,还是解忧出错身后,祖父因失于教诲而自责,无处宣泄,以是牵怒?”
倒是韩蛰闷声不响来这手,又发兵问罪,实在可爱!
他有一瞬恍忽,快步入屋。
“本日在宏恩寺,当着皇上和百官的面,孙儿提了此事。”韩蛰瞧着韩镜的神采,语气沉缓,“羽林卫已发觉可疑行迹,皇上命京兆衙门清查,寻回傅氏。祖父可知形迹可疑的是谁?”
“他没回京?”
“论武功技艺,他不逊于我,带兵兵戈也英勇,手腕也能够服众。若给个可靠的幕僚在旁出运营策,稳住全局,倒比陈陵更合适驻守江东。”
半晌,见韩镜没有旁的事要说,韩蛰才将话锋一转,“提及范自鸿,傅氏昨日去宏恩寺进香时被人劫走,祖父想必晓得了?”
韩镜毕竟是一家之主,夙来威仪严苛的相府长辈,恼而成怒,将桌案重重一拍。
书房里明烛高烧,韩蛰穿一身墨色衣裳,气势沉厉如常。本日韩镜没去宏恩寺,时隔半年,这还是头一回见着孙儿,高低打量过,那张夙来严厉刻薄的脸上稍露笑意,“打完仗,气势公然分歧。”
直至满桶的水完整凉下来,韩蛰才手扶桶沿,豁然站起跨出浴桶。水珠顺着胸膛肩背留下,洒了满地,屋中暖热,身上微凉,倒格外抖擞精力。
恼羞、气愤顷刻涌上头顶,韩镜在朝堂纵横半生,诸般手腕使尽,也没少经历被叛变反噬的事,却未料本日,竟会被他一手教养长大的孙子来这手。他身居高位多年,府中大事虽会跟儿孙商讨,却也常专断专行,哪怕韩蛰羽翼渐丰、手腕出众,在他看来,脾气磨砺得仍不敷够,大局需由他坐镇。
中宫日盛,范家也不逞强,河东节度使范通勉强安定了境内反叛的流民匪贼,还借襄助平叛之名,向西兼并了很多处所。范贵妃有孕在身,范逯腆居门下侍郎的位子,那范自鸿入禁军后,传闻敌部下尚政死力招揽,范家亦成心以范香为饵,结结婚事。
昨晚的情浓欢美意犹未尽,他离京南下时,令容还曾被欺诈出去,为他擦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