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曾经沧海难为水(1)[第2页/共3页]
道人赠送箫剑,又在诗会上帮他美言出头,受了人家的恩德,孔晟天然不会失礼。他牵着马紧走两步,向前作揖道:“仙长赠箫剑之高情厚谊,容孔某再次谢过!至于这匹马,也实在是无法,孔某不通骑术,也只好牵着它回城了!”
宝马天然性烈,几近成了普世的规律。这几日之间,前后改换了几名仆人,即使是马儿也认生建议了脾气,不管孔晟如何拖拽,它愣是四蹄扎地纹丝不动,而马首倾斜,似是轻视地瞥着面前这位肥胖的少年郎,间或咴咴一声嘶鸣,蓦地一甩头,傲慢不成言。
过往商客行人见状,都投来猎奇的一瞥,心道这少年郎是傻了不成,有马不骑!
从狮子山下到江宁郡城,有十数里之遥。孔晟牵着白马,有些愁闷地慢腾腾沿着官道往回走,固然白马早已被他折腾的没了脾气,和顺得像只绵羊,但他不会骑马,而这顿时也无鞍鞯,让他如何骑乘?
孔晟身子一震,蓦地闲逛起来,他慌不迭地双手圈住阿泰的腰身,将脸紧贴在他的背上。
孔晟扫了这匹白马一眼,恼火地跺了顿脚,心道连匹马都想欺负老子吗?他冷冷一笑,回身拖着缰绳、不管白马如何顺从,硬是拖着它一起走回山道,搞得山石四溅灰尘漫天。
一人一马,在断崖边上止住,较着劲儿,烟尘飞扬。
阿泰本是满心羡慕顺嘴说了一句,并不是真想要孔晟的马,他没想孔晟如此风雅豪放,竟然承诺的这般利落,他游移着问道:“此言当真?!你当真舍得?”
孔晟微微踌躇了一下,还是探手抓住了阿泰的手。
进了城,阿泰翻身上马,又扶着孔晟下来,赞不断口:“孔家小郎,你真是好运气,这是一匹上等神驹,人间罕见!既然你不会骑乘,真是华侈了耶,不如送与我,我用一壶生肌止血的金疮药与你互换如何?”
白马冲刺的速率和力道竟然被生生刹住,马嘶长鸣――实在多数是惊惧慌乱的胡乱吼怒,它四蹄落地,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拖住,那股势头顿时就泄了气。
孔晟本想对白马略施薄惩,却健忘了他天生蛮力,这一记的力度不小。
固然两人年纪相差不大,但阿泰终归只是一个真正的少年道童,而孔晟倒是躯壳里包容着一颗成熟油滑的灵魂。三两句话下来,就“恭维”得小道童眉开眼笑,内心对孔晟的观感更好上一层,不但不再要他的白马,还主动提出来要教孔晟骑术。
众目睽睽之下,孔晟腰插箫剑,牵着一匹雄俊的白马欲走。
俊美的道童阿泰神采一变,身形方动,就被白云子紧紧抓停止段,转动不得:“阿泰,稍安勿躁!”
杨奇眸中闪过一抹寒光,倒是一闪而逝。
围观的士子和贩夫走狗一干人等,惊呼出声。前面就是一面断崖,距山道不敷五十丈,此番白马吃惊,定然是连人带马一起被坠入崖下,到时骸骨无存。
十数里的官道,这匹白马竟然只用了一炷香的时候,并且马身之上并无汗津,四蹄还是富有韵律节拍,明显并未尽尽力。
白马的力量非常凶悍,孔晟固然并不知前面就是绝壁峭壁,但转眼之间就回过神来,反应极快,他没有再顺从与白马较力,而是顺势跟着马奔驰几步,然后口中大喝一声,双脚撑地,双臂蓦地绷紧,奋力往回一拽缰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