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四十九章[第1页/共4页]
谢思言应是,又问安几句,话锋忽转:“儿子已暗中去信孙先生,他过不几日就会出面为陆家调停。”
“我马上去信,让顺天府衙门那边还是办事,决计不会误事。”
谢宗临倍觉欣喜。
往公主府大门去的路上,陆听溪对谢思言申谢,见他不出声,昂首看去,正对上他阴沉的侧脸。
陆听溪抬头看他:“那除了放心等候,我还能再做点甚么?”
男人眼眸灼烫,仿似火炽釜沸,陆听溪甫一触上他的目光就被燎了一下,一时竟觉面前此人热不成近。
魏国公谢宗临听到书房门开,转头看去,一眼就瞧见浑身风尘未除的儿子。
陆听溪思疑等她去找谢思言,他已经做完课业交上去了。
甚么李昭道真迹,这画……不是淘淘画的吗?
他竟想拽起她一双柔荑细心端量。
沈惟钦徐行转过照壁,淡声叮咛:“出廓玉璧之事查着了便速来报与我晓得。”
“今以这幅临摹之作抛砖引玉。”
陆听溪走后,杨顺暗祷世子浴佛节那日入宫不要遇见沈惟钦——那日不但女眷会入宫,官家后辈也会入宫共与佛事。
江廓勉强笑笑,又看了谢三公子一眼。
“要的就是个意趣,哪儿那么些顾虑,”男人将大手按到少女脑袋顶上,“记着,为全面诚意,你定要亲身送来。至若如何来见我,你想好体例。”
她蓦地想起他好似跟她说过,今后不必跟他伸谢。可他这回确切帮了忙,在人前总还是要全面礼数的。
“丽嫔娘家有一侄女儿,正与礼部侍郎陈同方的儿子议亲。陈同方遣去的媒人将其子夸得天上有地下无,但实则不过虚词诡说。陈同方那儿子风骚成性、脾气残暴,丽嫔对那娘家侄女儿甚为心疼,现在却被蒙在鼓里。”
少女双眸怅惘,两片唇瓣鲜润如沁了釉的含蜜嫩蕊,微微张启,惹人探幽。
有一瞬,他似觉又回到了七年前的阿谁傍晚。
枕头风之于男人的打紧,陆听溪畴前也有所耳闻,但这话从谢思言口中说出,就仿佛格外令人佩服。
高瑜垂首,并不该声。
陆听溪打从返来那日起,就在揣摩如何出门给谢思言送画,但叶氏这几日看她看得紧,按着她定让她将先前欠下的绣活做完,说不能为着读书练画就把女红丢下。
这日一早,泰兴公主领着高瑜携礼登门。
“当初是谁说万事皆听我的?”
男人将她逼到石壁的犄角处:“先前不是一概都商定了,为何提早入了公主府?”
陆听溪只是道:“我不过一个小辈,也拿不得主张,本日只是路过,顺道出去只想问个究竟,公主既已决意来舍间一叙,有何话与祖母说便是。”
陆听溪沉默。她的画拿到谢思言跟前便是班门弄斧。她私内心觉着他读书那么苦,最当紧的是吃些补肾护发的,固然他现在还是中气实足,乌发稠密。
谢宗临尚未从方才的欣喜中回过味来,正筹算顺势端着脸查问几句功课,忽闻此言,一顿:“你为何掺杂此事?”
母亲那般刚烈的人,被人迫着去赔罪还是平生头一遭。
厉枭笃定应是,倒惊奇于小爷为何反问一句。
“步子快着些,我在涧边等你。”
泰兴公主意她这般表态了, 谢思言仍冷眼看她, 僵了斯须, 咬了咬牙, 道:“这回对陆家多有获咎, 我转头便携礼登门,跟陆家太夫人赔罪解释,世子觉得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