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第1页/共4页]
“但后宫不得干政,丽嫔能插手祖父之事?”
“当初是谁说万事皆听我的?”
陆听溪知他这是变相催她,也作辞分开。
这日一早,泰兴公主领着高瑜携礼登门。
谢思言低低说罢,正要快步拜别,却听身后传来沈惟钦的声音:“表妹如何回府?不如乘我的马车?我本身骑马归去便可。”
“世子此番也是为我解了围。何况,世子亦非陆家人,本日还是仗义执言,何必在乎那些细枝末节?”
少女双眸怅惘,两片唇瓣鲜润如沁了釉的含蜜嫩蕊,微微张启,惹人探幽。
泰兴公主这才想起陆家五女人尚在锦屏前面,当下请了出来,殷殷看她,盼能作速息事宁人。
高瑜叮咛丫环几句,不消半晌,呈上一幅精裱横卷:“这是李昭道的真迹,李昭道的金碧山川存世希少,我收藏已久,本日献与太夫人。”
他竟想拽起她一双柔荑细心端量。
不知内里的甘津蜜露是多么销魂滋味。
陆听溪深觉得然。
“所谓‘敬天法祖,无二道也’,太-祖最重者,唯‘敬天法祖’耳。《礼记》有云,‘祖述尧舜,宪章文武’。公主本日作为,莫非是鄙视太-祖遗训,欲乱朝纲?”
谢思言这是拿太-祖压她,她一旦驳斥,他必给她扣个不敬祖宗的罪名。况她对这位世子爷的本性也略有体味,知他是个睚眦必报、遇强愈强之人,她凡是与之相争,必不能善了。
高瑜垂首,并不该声。
男人将她逼到石壁的犄角处:“先前不是一概都商定了,为何提早入了公主府?”
“她无需插手,”谢思言道,“你不要小瞧了女人的枕边风。”
母亲那般刚烈的人,被人迫着去赔罪还是平生头一遭。
谢思言道:“陈同方在此时与丽嫔娘家议亲,除却欲攀势头正盛的外戚之家而外,自是另有目标。女人之间该当更有话说,交友丽嫔对陆家亦多有裨益。”
不想让祖父活着返来的人天然会千方百计禁止,锦衣卫为免夜长梦多,必是日夜兼程赶路。
沈惟钦徐行转过照壁,淡声叮咛:“出廓玉璧之事查着了便速来报与我晓得。”
“要的就是个意趣,哪儿那么些顾虑,”男人将大手按到少女脑袋顶上,“记着,为全面诚意,你定要亲身送来。至若如何来见我,你想好体例。”
谢思言低头对上少女湛然明眸,似被问住。
他说话时,目光落在面前少女身上。
高瑜说话时笑容略微生硬,目露不舍,被泰兴公主暗瞪一眼,才低了头退到一旁。
“尊驾客气,尊驾并非陆家人,实在不必言谢。”
若能将这门婚事搅和了,不但能坏了对方狡计,还能让陆家多个助力。
沈惟钦见少女似不知情,欲细辨其色,却不防被谢思言挡了视野。
高瑜背对着她,笑道:“原还忧愁只赠些金银珠玉未免显不出诚意来,背面得母亲提点才想起作画这一茬儿。这画虽是临的,但金碧山川画着费事,我又是临时赶工,万望太夫人莫嫌技拙。”
陆听溪抬头看他:“那除了放心等候,我还能再做点甚么?”
“你有效得着我的处所,尽管说,我必然极力互助。”少女当真道。
谢思言总觉沈惟钦的目光时不时寻机往陆听溪身上黏,不欲多留,回身拜别。
陆听溪到了先前见面的山涧旁,未及开言,先对上谢思言莫测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