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以善度恶[第2页/共2页]

属龙语渐渐地昂首，看着福圆大师，沉声道：“削发人不打诳语，慧圆大师出尔反尔，还平空多出你这个帮手，是何事理？”

福圆大师双目紧闭，悄悄地摇了点头，道：“是何人让你上少林？”

福圆大师伸手抓着夜芳菲的手，轻叹道：“暴虐缠身，倒是未能攻心。若非天意，此女断不能活。”

就在阿谁夜字刚要出口的时候，他蓦地想起，少林为天下第一大派，又是朝廷皇族的香火之地。如果这老衲人与冷陌是一伙的，那的确就是把夜芳菲往虎嘴里送。

夜芳菲深思，道：“我父亲临终之前，让我往南行百日。遵循父亲所言，便是让我上少林。我中了毒了，属龙语哥哥说了，只要少林的洗髓经能救我性命。”

福圆大师呵呵笑道：“夜啸天为天下百姓历战乱，经存亡，福泽于天下。老衲有耳闻，很奇特么？”

属龙语怒道：“削发人是不是慈悲为怀？”

属龙语呵呵一笑，抬手擦去嘴角的血痕，逼视着福圆大师，道：“我求那洗髓经不过是为了救人，见死不救也算是慈悲为怀么？”

福圆哈哈一笑，道：“你个恶童不但脱手暴虐，还生了一张伶牙利嘴。你倒是说说，如何救人？”

属龙语点头急道：“我就晓得你骗我，你既听过夜啸天，如何不晓得冷国丈？”

心脏乃经脉之源，中毒之人无不堆积于心。夜芳菲的身材中，仿佛埋没数种毒药，但是心脉内脏没有涓滴的毒发之象。

慧圆大师双手合十，道：“弟子知错了。”

福圆大师展开眼睛，冷冷地看了慧圆大师一眼，厉声道：“救人不问来路，小施主先前已经说过，如果说得太明只怕给我少林招至杀身之祸。女施主年幼都知避讳救人，你又何必如此固执不化，何必多问？”

夜芳菲吃惊地看着福圆大师，急道：“大师，我是不是有救了？”

超出香雾环绕的天井，两人无声地飘进偏僻角落处清幽的禅房。

夜芳菲的脸上，带着惊骇的神采，朝着慧圆大师轻声道：“大师，他会死么？”她身在高树之上，离那寺门有百丈之远。只是模糊之间听到一阵打斗之声，只等属龙语返身之时，便见他面色惨白，胸口上还带着几分血渍，便知他受伤了。

属龙语刚要张口说话，俄然伸手捂住嘴。

福圆大师半闭着眼睛，点头道：“人间人事，目睹都无觉得实，心之妄念，老是会蒙蔽双眼的。本相总有水落石出的时候，我们又何必急于去猜想？”